“说的到好听!”那个唤作麻爷的黑袍道士跳脚道:“重炼法器要耗费多少苦工,若没了这七根旧阵桩重炼,我这一脉百多年的苦心祭炼莫不就废了?”
另一个年轻一点,神色倨傲的修士身后背着半人高的葫芦,此时葫芦嘴中吐出一股浑浊的水流,环绕着他。
那水流阴沉漆黑,钱晨一观便知其中乃是一道癸水精英,被炼入了许多剧毒之物。
在场众人之中,倒是以他的法器最为凶狠,论起杀伐之力,不比钱晨曾经用过的七煞幡弱上多少。
但其难缠之处,全在于真水之中的剧毒,到了钱晨这个层次,反倒是挥手就能破去的玩意。
此人操纵着葫芦中的毒水,却给鳗妖带来了最多的麻烦,道道毒水化为水流,缠在七星鳗妖身上,剧毒通过鳗妖湿滑的皮肤向体内渗透,若非风闲操纵承露银盘暗中助了一助,此妖早就撑不住了!
饶是如此,此时它也渐渐迟钝了起来。
旁边的诸多修士见状大喜,急忙加紧了攻势!
风闲子看了一眼装着毒水的葫芦,神色略有些复杂,银镜沉浮了两下,对钱晨道:“钱道友既然已经出了定境,我等便不再与这些人纠缠,道友助我一臂之力,帮助这鳗妖祭起背上的七星,打破法阵,谅他们也拦不住我等!”
“何必如此麻烦?”钱晨灵珠飞起,风闲子急忙道:“我等还在被龙王追杀,道友切不可节外生枝!”
“这葫芦有点意思,灵气浓郁,不逊于我的那一只,应是某一株先天灵根的后裔。风闲你说这里是长明派的地界,我昔年从李家兄弟那里听闻,琼湶宗有一株天外葫芦藤,莫非……”
风闲子叹息道:“应该就是那一支了!那株灵根乃是祖师亲手所植,本门一向十分爱惜,未想到落到了长明派手中,竟被他们拿去分株栽培!”
灵根分株乃是大损灵气的事情,纵然以先天灵根的本源,都需要数十年才能恢复。
风闲子何尝不知灵根分株后的灵植,乃是上好的法器来源,特别是葫芦这种灵植历来为修士所喜,留下了不少这般形质的法器。但琼湶宗看守葫芦藤数千年,都舍不得为其分株,而是辛苦将那朵凋谢的葫芦花重新栽培出来。
落到了长明派手中才数十年,就看见了这么一颗分株长出的葫芦,按照时间推算,就算分出几株灵植,也不足以成熟。
除非耗费祖根的灵气催生!
这般急功近利,不敬祖师,也难怪风闲子见了这一幕,心情如此复杂。
钱晨看了也有几分心疼,义正言辞道:“道友,这葫芦灵根乃是你祖师遗物,如此被人糟蹋,你却也忍得住?”
风闲苦笑道:“长明派也是祖师道统,背后又有龙族撑腰,我本以为他们看在祖师的份上,总不至于如此。没想到……”
钱晨咳嗽两声道:“道友可知我来海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