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弃文从武,自请出京募军,报效朝廷!”
“准。”朱由校自然知道,孙传庭出去组建的那个秦军战斗力有多强。
他打着哈欠坐到御案之后,淡淡扫了一眼桌上光景,见满桌的文书,兴趣缺缺,随便挑起一本翻看,问:
“外出募军,有何困难?”
“军饷、粮饷、军备!”孙传庭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直让王在晋皱眉。
这种直性子,到地方上能吃香么?
“朕给你内帑银三十万,发饷、买粮,置办军备,不够再提。”朱由校扔了手里内府衙门奏请裁撤宫廷内市的本子,冷笑自语:
“多管闲事。”
言罢,复又拿起一本。
见到这份奏疏,朱由校微微展眉,却也张口问道:“你要在何处募军?”
“臣谢皇上!”孙传庭已是略微激动,俯身道:“榆林!”
朱由校批复了这份杨嗣昌这份说淮北各府饥荒已稍有缓解的奏疏,心情顿好,抬起头:
“那边将门多,吃的开吗?”
“皇上明鉴!正是因为榆林镇乃将门世家集中之地,臣才要去榆林募军!”
“臣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朝廷亦是如此,只要皇上肯求改变,大明中兴在望!”
“随你怎么选,朕只看结果。”朱由校好像没听见,再低下头,淡淡道:
“传谕,加孙传庭兵部左侍郎,巡抚陕西。”
“另外,召戚金来见朕。”
尽管先前已有所预料,孙传庭还是显得激动异常,只见他揖身道:“谢皇上!”
“你自去准备吧。”
不多时,孙传庭离去,戚金在西暖阁外拜道:“臣戚金,参见皇上!”
他一进来,气还未喘匀,便听眼前正闷头看折子的皇帝问:
“火器编训的怎么样了?”
来不及多想,戚金只好道:
“回皇上,勇卫营四千鸟铳兵,皆已操训完成,只等皇上下令,便可赴西南杀敌!”
“永宁土司造反割据,朕决意亲征,你也回去准备准备,勇卫营当做朕的亲军。”
“顾秉谦、王在晋,内阁那边不用问,就说这是西暖阁定议。”
两人对视一眼,应声下来。
听了这话,戚金有些心神恍惚,愣在原地,片刻后才是大声奉命而去。
这勇卫营一万余人,自去年起不断换血、操练了这么久,各种兵械全都是最顶级的,更在几月前装备了最新的自生鸟铳。
至于兵源质量,除了一小部分精挑细选的新兵,大部分都是历史上浑河血战援辽的川、浙兵,还有原本的戚家军。
他们本就是久经阵战的精锐、悍卒,编训了这么久,亦早就互相之间磨合出了情感。
一直待在京师,受皇帝隆恩却无所作为,众将校早不止一次地向戚金请战,如今机会来了,戚金又怎能不激动万分?
当晚,英国公张维贤也接到谕令。
却是朱由校叫他征调京畿各处兵马,再过几日,就要在京师誓师南征。
对于张维贤,朱由校还特意强调了一句,要他留在京师,整顿中军都督府及京畿各处卫所,回来时要见到成效。
这一句,让张维贤坐在那,好半晌都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