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嗯?
像是幻听一样的阿雷佐骑士,忽然抬头看向身后;绛紫的晚霞下,凉爽舒适的微风拂过大地,在还未被士兵们糟蹋的麦田里卷起柔和的浪花。
望着眼前宜人的风景,骑士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但下一秒,他就发现并不是自己幻听了——因为不只是他,几乎所有还在搜刮劫掠的士兵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惊愕的将目光投向那波涛滚滚的麦浪。
随着脚下传来的震动,被夕阳涂成金红色的地平线上,突然越出了一个又一个黑影。
一个一个,一个一个…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倒吸口冷气的骑士眯起了眼睛…因为天色黯淡的缘故,加上对方正好处在背光的方向,他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而那个轮廓怎么看怎么像是……
“骑兵,是骑兵!”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士兵突然间面色苍白,指着黑影袭来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尖叫:“骑兵,图恩人的骑兵杀过来了,足足够好几百个!”
“不对,不是图恩人!”另一个视力更好的士兵尖叫道:
“是克洛维人——看他们手里的旗子,是克洛维的独角兽!”
“克洛维人杀过来了,我们死定了!”
“他们都是骑兵,我们逃不掉的!”
恐慌的气氛犹如病毒般,在士兵们之间飞速蔓延开来。
刚刚还耀武扬威,肆意烧杀抢掠的士兵们一个个六神无主,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有人趴在村民的尸体上哭出了声。
“安静,都给我安静!”
阿雷佐骑士愤怒的打断了还在自乱阵脚的士兵们,“鈶鎯!”一声从马鞍上拔出了明晃晃的军刀:
“士兵们,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现在即将要面对一个十分严峻的两难局面!”
“克洛维人来了…我们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甚至无法确认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我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脚下站着的是瀚土人的土地,我们和图恩人一样,都是高贵的瀚土子民!”
高声呐喊的阿雷佐骑士,将军刀指向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克洛维骑兵:
“对图恩人和帕亚人而言,我们之间的战争是兄弟间的内讧,而克洛维人则是卑鄙可耻的入侵者!”
“对于怯懦无能的人民,他们面对侵略者时只知道趴在地上哭泣,或者像野兽一样乱哄哄的逃跑;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伟大的帕亚人,伟大的瀚土子民!”
“我们…有我们完全不同的应对方式!”
惶恐不安的士兵们纷纷转头,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意气风发,一副准备慷慨就义架势的阿雷佐骑士。
十分钟后,诧异的风暴师骑兵营长一枪未放,就从举白旗的帕亚士兵们手中接管了只剩废墟的村子。
顺便附赠被捆成粽子,打晕过去的阿雷佐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