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嗯,一言难尽。
但蜀郡人聊天向来都是,只要有一个人开口,并且没有出问题,那么,其他人也会跟着开口。
两个壮汉犹豫了良久,也轻声对着张仲说了一句。“之前簪袅在门外时,吾等非是挑衅.....”
葵想了好久,猛然眼睛一亮。“吾等乃是想要以此告知舍人,有人进入。”
他弟弟连连点头,并对着一群围着火堆,做黔首打扮的人问道。“汝等以为如何?”
众人愣了愣,随后连声附和。“正是,正是。”
“就是如此。”
我信了你的邪!
张仲懒得理会这两个逗比,继续刨动着碗里的羹。
众人也有意避开张仲和葵两兄弟之间的事情,从家长里短开始聊,一直聊到了国家大事。
突然,有一个商贾打扮的人,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这样出乎意料的动作,导致张仲也略有些好奇的看向这个与寻常商贾大不一样的瘦子。
“吾前些时日,行商过了趟金牛道,从其他商人处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商人刚要说出口,脸上的得意却突然又变了,变得十分的伤感,他动了动嘴唇,似乎很难以启齿。
但最终,还是低声说道。“相邦,请辞了。”
夜间还要出行的,在这个年代,不是为生活所迫的隶臣妾,就是商人,有人脸色跟着一变,似乎明白了什么,紧张的问了一句。“是哪个相邦啊?”
秦国的相邦并非只能委任一人,历代委任多人的情况不少,此时,正是如此。
先前说话的商人看着同伴紧张的脸色,再次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吕相。”
“什么,吕相请辞了?”
众人皆面色震惊,十分难以置信,又一个商贾不由得问了一句。“为何?”
“吕相年迈,受不得国事操劳,回封地去了。”
众人皆叹,好一会儿才感慨到。“吕相为国事操劳多年,是该就封以享富贵了。”
“可惜吾等商贾,才免了几年兵役之苦,又要上战场了。”
“如今何人任相邦啊?”
“仍是昌平君。”
昌平君?
张仲脑海中一动,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与这个名字息息相关,却又想不起来。
“张簪袅。”一个商人轻轻敲了一下张仲面前的地面,见得张仲抬起头来,他才与左右的人对视了一眼,缓缓说道。“张簪袅是前往广都县罢?”
张仲被其打断,原本有点眉目的想法顿时失去了踪迹,他也不恼,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正是。”
“吾等此去亦是广都,不如结伴而行如何?”
“不了。”张仲看了看这些人的身材体格,与他们同行,必然会拖累他自己的前进速度。
“吾等可以出钱。”
我又不缺钱。
张仲一拍地面,长身而起。“多少钱?”
众人对视了一眼,伸出五根手指,想了想,又加上三根。“八百。”
谁嫌多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