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韵的推测很对,张闲是有所察觉,但不知道就是秦子韵。
秦子韵没有动身,不想耽误这个辟谷周期的修行,而张闲中了五藏寄鬼术,逃不出她的掌心,她倒要考验一下,这小混账的定力如何。
南阳城外。
张闲已经走远了,因为中了术,他不敢暴露自己的真正路线,直接走官道,前往南阳郡东面的沛郡。
郡城与郡城之间的官道非常通顺,每个三十里就舍有驿馆,前往沛郡约有一百五十里,以他的脚力,第二天就能抵达。
郡城的官道很热闹,他走出几十里,路上遇到不少商客和马车,还有一些江湖人士。
他算好了时辰,快到傍晚的时候,经过一座驿馆入驻。
驿馆是官办的客栈,上次在驿馆喝个茶就花了七个铜板,价格是很贵,但他身上踹着大把银票,也不在乎这几个小钱。
他尽量低调,驿馆外面是喝茶的茶棚,里面才是驻店的,住的都是些有钱人,还有很多官差,他也想顺便听听这一带的情况。
他进门看了一眼,这会儿快要晚饭的点了,大堂里的气氛颇为热闹,有不少人在喝茶歇气,闲聊着最近发生的事儿,坐等厨子做晚饭。
“呦!这位道长是驻店啊。”
见张闲进来,前台的掌柜连忙招呼,语气颇为恭敬。
这驿馆的价格颇贵,一般江湖术士都是风餐露宿,能住在驿馆的,通常都是有敕封的道观道士,身份地位堪比朝廷的官员。
“来一间上房。”张闲说着,拿出一锭银子。
“好嘞,一间上房哦。”掌柜的吆喝了一声,取下一块上房的木牌,店小二赶紧过来引路,又问道:“道长,你要些什么饭菜,你是吃斋还是吃荤?”
“多谢了,不……”张闲正想说不用了,不过看着大堂的人挺多,闲聊着最近的一些事儿,他也有心听一下。
“我吃斋,一碗白饭,一碟素菜即可。”
说着,他就坐在了大堂的角落,店小二送上一壶茶水,连忙去吩咐厨房了。
他倒了一杯茶,便侧耳倾听大堂里的谈话,众人正聊着南阳城道观的事儿,什么旱妖作祟,收集百家钱镇妖,却惹怒了旱妖,降下天火,把道观给烧等等,众人津津有味,又说那南溪观的道长法力不够,正在闭关作法什么的,越聊越玄乎了。
接着又聊到了沛郡,说是也有旱妖,什么秋月观,收了四万六千贯钱,这才把旱妖镇压了,开坛作法的那天,天降大雨,秋月观的道长法力高强,道行无边等等。
张闲听着这话,不由得错愕,那什么秋月观,莫非也是灵符道的道观,这灵符道怎么都玩这一套,居然收了四万六千贯,一贯就是一两,整整四万六千两,这尼玛真够黑心的。
他正想询问一下具体情况,又听见旁边一桌的两人,其中一人叹了叹气,说道:“这几年的世道不太平,年年都闹妖怪,这春荒的季节,沛郡百姓糊口都难,还得借利钱镇妖,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