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虽然只是说向商人借粮,其实他已经在挑战秦国的法度,秦国法度从商鞅变法以来逐渐完善,取得的效果日见显著,认可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反对范蠡的人自然也就越多。
而最不能同意这件事的人就是商鞅了,这已经算是在打他脸,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不可能同意,同意就代表他商鞅的变法是错误的,当然这样说太过绝对,但是民间会这样认为的人定然不少。
“敢问李大人,你所谓的朝廷威仪,就是大军无粮,百姓亡国吗?”范蠡向着一位老臣怒问道。
“你,你,你……”
“诸位大人,你们所谓的朝廷威仪就是置秦国危难于不顾吗?在范蠡看来,秦国威仪,百姓敬之,爱之,奉之,方有威仪;百姓厌之,弃之,惧之,何来威仪可言。”范蠡高声说道。
“好好好,好个百姓敬之,爱之,奉之。范尚书的提议孤准了,另外孤要告诉诸位,商君变法的好坏大家有目共睹,秦国百姓是变法的收益者,孤相信我大秦四百万子民的眼睛还没有瞎。”嬴政的声音起,一锤定音。
今日的朝议了真是有些出人意料,蔡泽和张仪,范雎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为今之计范蠡的做法是最好的选择,明白归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搅和进入的,不是他们怕事。
他们的身份不能让他轻易做出结论,朝堂之上波诡云谲,商议个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但是到哪时全都晚了,所以,他们要和嬴政统一战线,君臣合力,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一套方案。
说到底内阁就是为嬴政而存在的,君不见,朝堂之上商鞅都闭口不言吗。
“唉,人老了,老喽……”商鞅一声哀叹的从三人身边走过。
朝天殿外,大臣们都在朝车马场行去,范蠡也同样如此,赵高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将范蠡请到一边,对范蠡说道:“范尚书,王上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范蠡带着七分担忧三分疑惑的问道:“王上让总管给范蠡带句什么话?”
“告诉范公,他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孤在后面支持他。”赵高一字不漏的转告了嬴政的话。
范蠡有些感动,他还以为,嬴政是想警告自己一番,没想到如此的大力支持自己。
“范蠡谢君上信任。”
赵高又道:“范尚书,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蠡道:“赵总管请讲,范蠡紧记。”
赵高道:“范尚书不管想要做什么,依赵高之见,尚书大人还是前往商君府,取得商君的支持,虽不敢说风平浪静,但风微浪稳还是毫无问题的。”
范蠡这才正视赵高,他没想到嬴政身边除了深藏不露的郑和外,连平时豪无存在感的赵高,都有如此见解。果然能跟在嬴政身边做事的人,又岂会是简单之辈。
这些道理他范蠡自然知道,不过,赵高既然说了,他也不得不承下这个人情。
回到户部,范蠡就和户部侍郎以及六位员外郎商议借粮后会出现的问题,以及解决的方法,写出一个奏札递交内阁。
内阁。
自从三日前早朝以后,商鞅就没有来过内阁,说是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在家修养,明白人都知道,这是对于嬴政支持范蠡表达不满。
“好好好,这番见解果真是一针见血,范蠡担任户部尚书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蔡择拿起一卷奏扎称赞道。
范雎和张仪两人好奇的凑了过来,看完后也是赞不绝口。
张仪道:“果真不亏是范公,知道朝廷要是向粮商借粮,一些不良商人会看到粮食少了,从而大涨粮价,到时受苦的还是秦国百姓,而范蠡已经预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向内阁建议将粮食的价格定价为三十钱一石,加入秦律,粮商胆敢涨粮食价格者,就能以法度定罪,真是好想法啊。”
“是啊,不仅是粮食,范蠡还在奏札中提到:一些百姓所需的生活物品如布匹,麻布等也可以由朝廷定价,归如秦律,这样以来,秦国就不再会出现百姓由于无良商人涨价布料等而买不起布匹制作衣服,从而被冻死事发生。”范雎也是高兴的说道。
“是极,是极,一些物品由朝廷来制定价格真是好想法,不愧是名满天下的范公,尤其是后面提到的:以后秦国商人,无论做什么生意都要有秦国颁发的许可证,真是绝啊。张仪是佩服不已啊。”张仪道。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