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汨则是道:“我去看看父亲。”
提起李牧,其余两人不在言语,转身回去,李汨见了,暗自一叹。
李牧并没有在床上,也没有在书房中,而是坐后院的矮凳之上,面前有一案几,案几上有青铜酒壶,装酒的樽。
李汨来到后院中时李牧正在喝酒,李汨来到李牧面前道:“汨儿,见过父亲。”
李牧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被挖了双眼的惆怅,愤怒等情绪,反而平静的问道:“那位走了。”
“刚离开,离开时说当您能自由行动了,可以去咸阳城最大的府邸找他。”李汨回道。
李牧抬起头喃喃道:“最大的府邸吗?”
随后又望向李汨,虽然李牧双眼围着白布,李汨能感受到有一双目光注视着他。
李牧内心有些复杂,问道:“你怪我吗?”
李汨回道:“汨儿不敢。”
李牧道:“不敢就是有了。”
李汨不答,刚才要是嬴政发怒,他们已经全部人头落地了,说是李牧将他们推向死亡的边缘也不为过。
李牧凄凉一笑道:“我李牧曾发誓对赵王忠心耿耿,为赵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赵王却是因为秦国的一道瑶言就罢我兵权,挖我双眼,送入秦国为质。”
“如今也是一介废人,废人啊!”
“父亲。”李汨心痛叫道。
“父亲莫忧,儿听说医家扁鹊到了秦国,儿会去请其为父亲医好双眼的。”
“没用的,你先下去吧,为父想要静一静。”李牧摆摆手道,
李汨本还想劝劝李牧,不过他知道李牧性格,最终还是无奈道:“汨儿告退。”
李汨离开,一位妇人出现,静静的陪在李牧身边。
李牧抬手抚摸白布,心里有滔天恨意,又有太多无奈,他愿意前往秦国一则是为了赵国二十五万民扶,二则,赵王的命令。
赵王不仁,他李牧却不能不忠。这也是他拒绝和嬴政相见的原因,甚至因为他所谓的忠,他将他的家人亲手送到了鬼门关。
他不禁自问,值得吗?
汉中郡,上庸城。
前往上庸城的官道上正有一车驾行驶着,车驾周围有十几骑护卫着。
商鞅望着官道两旁地里黄灿灿的麦子,满面红光,道:“前些年我还走过这条道路,不是森林就是荒野,那有什么土地,可如今全是望不到尽头的庄稼,变化之大,如同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