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我更加想实现那个目标了。可辰溪,你说说,如果我现在去相爷的御膳房吃饭,人家肯定笑呵呵的好酒好菜招待。但背后呢?唐独舞的弟弟!这身份牛逼吧。如果没这个身份呢?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我需要这个身份。唐独舞是我的机会。一个能让我平步青云,少奋斗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机会。我需要不惜一切手段,想尽一切办法把握住。就好像当时我在唐家门外鱼池边安静等了一个小时一样。他能让我出名,让我的画值钱。而唐独舞,能给我面对更多人,站直了说话的勇气。一个金钱,一个地位。你说我这个想法不要脸也好,说我这个想法无耻也好。随便怎么说都无所谓。唐诗老爸是清州收藏圈第一人,省城上京都有名气,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资产。她可以为了情怀,做很多你我看起来天真烂漫的事。她无所谓啊,不行就回到爸妈身边,随便成了唐总。我就是个小人物!无权无势无背景。一无是处,如果还不知道努力,和废物有什么区别?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不用遇到徐诺,我遇到刘长河那样的,遇到清州朱成林那样的,我难道只能跪下喊爷爷,跪下赔礼道歉吗……所以唐独舞让我去找陈松,我就去了。别说这些天的训练对我有好处,即便是陈松真的寻乐子折磨我,我也会受着。不然你说我怎么靠上唐独舞?真靠我这张脸啊?人家什么样的帅哥找不到?”
路远:“唐独舞也许真的对我有些赏识。也许仅仅是因为有那么一刻我像小五。也许是我喝了徐怀望那杯茶,让她那么一刹那动了想养我的心思。反正就当养头猪呗,又不会损失什么。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一个机会。那女人的心思太深沉,城府无法揣测。我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就算纯粹是为了利用我。我也总要有些让她利用的价值,你说对不对?”
路远:“撇开这些不说。辰溪,丁相国的母亲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人的各种经历其实都应该笑着面对。大概意思就是,等你很久很久之后,年龄大了,老花了眼,坐在后院花园长椅上看一本名叫《人生》的书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这一辈子,所拥有的财富,恰恰好是当年的那些开心,当年的那些不开心。当年的那些荣耀,当年的那些屈辱……辰溪,我现在其实特别想跟她说一句:毒鸡汤!太特么毒了!有些屈辱,就是屈辱,有些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它们成不了财富。老到死,躺在棺材里,有些事回想起来,依旧会屈辱和不开心。但我这次做的事不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路远:“唐诗说过的,吴瞳曾经卖过报纸,跑过保险,干过推销。赵长空吃过牢饭。蚕蛹想变成翩翩起舞的蝴蝶,还要撕啊撕,扯吧啊扯吧,扒下一层皮呢。厕所里的苍蝇想长的个头大点,还要多吃几口shi呢……没付出那么多,凭啥我就想有敌国的财富?凭啥我就想睡你这种仙女一样的姑娘?凭啥让相爷对我毕恭毕敬?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明码标了价。有的要钱,比如超市里的商品。有的要你即便是跪着,也要昂着头担起责任,比如爱情父母。反正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不劳而获。怎么着?系统小说看多了?叮……宿主成功强吻九分女神,奖励天下无敌丸一颗,吃了之后,立刻神功无敌,天下第一。叮!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一份,奖励资产十万亿。叮……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得到霸王丹一颗。服下之后,霸气侧漏。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皇帝见了也会下跪……”
路远:“唐诗说吴瞳饭局上云淡风轻一句玩笑话,半个金融圈无数资金排兵布阵如临大敌,有没有人想过他曾经干推销保险时候四处求人唯唯诺诺的糗样?唐诗说赵长空跺跺脚,商界地动山摇,有没有人想过他在牢里被人揍,说不定还要跪下喊人大哥的憋屈?跟他们比,我挨的这些揍算个什么?况且,这些顿打,等三五年后,或者更短时间,再回想起来的时候,这些真的是我的财富。来,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骂朱良才和方志宇?我为什么不能喊陈松师父?”
没人回答他。
主卧房门后,唐诗目瞪口呆,偷听着这番话,心中如有雷震。
她忽然就好佩服自己老爸。
之前无法理解,那个平时沉稳持重的老爹,见到路远第一面是怎么了。疯了吗?吃错药了吗?硬是逼着她去和路远领证。
现在总算理解了。
自己老爸那份眼光,看古董一眼不差,看人,同样一眼不差。
辰溪一动不动坐在那错愕发呆。
如果不是她的纤纤玉手还在路远的后背上放着,路远甚至觉得她已经不声不响离开了。
他回头望去。
可刚有这动作,辰溪已经把他的脑袋重新搬回去:“不准回头!”
路远开玩笑:“什么鬼?你脱光了?”
有温热的水滴落在腰侧,一滴,两滴……
路远:“我靠,辰溪你该不会看着我流口水吧?”
辰溪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声音有点异样:“闭嘴。我不想听你这傻子说话。”
路远笑了笑,趴在那,不再回头。
享受着背后辰溪指尖的温柔。
良久,他柔声问:“辰溪,想娶你这样的姑娘,需要多少聘礼?”
辰溪:“你看着给呗。”
路远说,好。
云淡风轻,仿佛压根就没把这几句闲聊当回事。
他趴在那,懒洋洋的享受着,从头到尾都没说我想给你江山如画。
路远明白,很多很多时候,说一百遍,都不如做一件事来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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