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儿一吐舌头,从父亲的手底下窜走了:“谁爱学谁学去!清儿才不学!”
吴阪和陆昌劲都笑了起来,看着那个女孩子蹦蹦跳跳往后院跑去,八成她又是找丁姨或者丁叔撒娇去了。
“吴阪,你到底多少岁了。”
吴阪听到这个问题抬起头,迎上了陆昌劲暗含锋芒的目光,但吴阪却不惊不躁,淡然地露出那谦和的笑脸:“我师父说是,十二岁。”
陆昌劲的眉头当时就拧了起来,他丝毫不觉得吴阪像是十二岁,倒像是十五六的少年有着三十来岁的气质,毕竟陆清儿也是十二岁,就算是女儿被自己惯得有些脾气,但两人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吴阪突然又开口道,“我真正的岁数,是十岁。”
陆昌劲这一下就很吃惊了,但随即将吴阪用铁凿的手法跟他的疑惑联系了起来:“除了轻功你还修炼过某种内功!?也对,想必是很高明的内功才有拉筋延骨的功能,可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你们明明藏着这样的身手,来我陆门这小小的武院又是想做什么?”
这才是陆昌劲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自己这连银钱总共都没几两的武院,怎么可能招来这么厉害的人?他实在想不通吴阪和齐靖来找差事,到底是图些个什么。以这两人流露出来的身手,随便去商行做个随行护卫或者信使明探,都有大把的人争着抢,那赚得可比当厨子杂役或者教武师傅多太多了。
吴阪垂下头又开始削那把木刀,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吴阪将削好的木刀递向陆昌劲:“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是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虽然我师父肯定不高兴,但是我愿意坦诚点告诉陆叔叔你,我的母亲在乾京城里遇害了,所以我才跟着师父逃走,来到这么远的白沙洲。师父觉得我也该去书院读书了,所以迫切得想寻一份安稳的生计,我们并没有害人的心思。”
陆昌劲接过了木刀,吴阪的语气很低沉,表情很诚挚,说的话里虽然半遮半掩但却不像是作假,陆昌劲叹了口气:“唉,你这又是何苦,你怎么安心告诉我这么多隐情?”
吴阪怔了怔:“可能……是因为觉得你不像是坏人。”
“你的真实年纪还没有清儿大,就学会看面相分善恶了?”
吴阪摇摇头:“哪有什么分善恶,只是陆门武院的名声摆在邻里间,没有什么恶行,你对女儿和两位叔姨又很亲切,那种自然流露出的平和使这里看上去非常安详。我看人的眼光也就那样,但是这样的氛围更难作假。”
吴阪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院墙上跳了下来,两人之前低头聊天,谁都没有注意到。
“什么人!?”陆昌劲下意识提起了手中的木刀,对着那个跳到院中的人影。
吴阪则是一脸无奈:“师父!你怎么从房顶上下来了!大门又没锁!”
齐靖脸上挂着笑容,只是此时他笑中透着古怪:“这不是看见你俩在夜下谈心嘛,我就听了听。可以啊臭小子,知道先责怪你师父再分享小秘密收拢人心了啊?”
吴阪也堆起了很是对称的笑脸:“这不是师父教的好嘛,徒儿顽劣,您就跟陆叔叔学学,多惯着徒儿一点呗。”
紧接着,陆昌劲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右手竟然握了个空,那把木刀已然落在了齐靖的手上,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对师徒脸上的假笑便全部散去。
齐靖握着木刀,满院子追着吴阪抽他屁股,力道不重,但是齐靖都会用上真气反制,所以抽得吴阪极痛,忍不住喊出声来,但是却死活不肯认错,一边施展轻功乱窜还一边跟齐靖在那里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