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凌朝车厢内的木板努了努嘴,“扭动一下里面的油灯,下面的木板就会打开。”
一个缇骑钻进车厢按照他的提示行事,果然发现了车厢内的隐秘空间。
一米宽,长约两米,恰好能够容下一个男人的身子。
几包坚果堆在一角,甜甜的糕点香味四溢,吃喝饮用之物一应俱全。
很快一床尚有余温的锦被,被他抱了出来。
之前搜寻过车厢的小头目,伸手摸了摸锦被上的余温,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悲惨结局。
是他办事不力,还异想天开给对方,编造了这么离奇荒唐的罪名。
“怎么样,我还有罪吗?”
陈子凌撇了撇嘴,朝他大声质问道。
“没,没罪。”
小头目大气都不敢出,连连点头,吓得魂飞魄散。
折白夜惊讶地看着车厢内的夹层,眨巴了一下眼睛,彻底蒙了。
这也太会玩,太惜命了吧!
皇长孙一听陈子凌没了嫌疑,呵退了身前的缇骑,快步走了上去,看向陈子凌的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亲近,“我就知道你是清白的。”
踢翻了几名跪在地上的缇骑,皇长孙朝折白夜怒斥道:“这些人办事不力,拉下去重责五十军棍!”
“是,是,是。”
折白夜一头冷汗,生怕惹来怒火,亲自提起了两人逃也似地溜了。
冷长丰眼睁睁看着场间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一幕,心中惊骇莫名,他忍不住怀疑今夜之事是二人故意给他下的圈套。
如果说少年出去后又偷偷回了营地,秦武阳真的是抓野鸡去了,那么闯入营中的黑衣人是谁?
他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整件事说不明,理不清,透着一股子邪乎。
“难道真有歹人盯上了殿下!”
冷长丰心中咯噔一下,被自己的推论吓了一跳。
不用想他也猜得出是谁。
为了皇位,叔父杀掉侄子也是很有可能的,若真如此那可是件泼天大祸。
他们距离在燕王的地盘不过千里,那人动动嘴皮子,二十万甲兵顷刻间就能将他们碾压的渣都不剩。
“追了半天,还是让他跑了,可惜,可惜!”
明三保恰在这时气喘吁吁跑了回来,脸上却毫无失望的神色。
只要能够将他们驱离,时间推迟的越久,他们就越发不能解释自己的失踪。
如此一来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看到五花大绑的陈子凌和顶盔挂甲的秦武阳,明三保步子一顿,双脸刷的一下白了起来。
“这,这,这……”
一身紫色袍服的明三保,翘着兰花指,声音颤了三颤。
有人见他如此惊讶,凑过去和他细细解释了一番之前的事情。
明三保不听还好,越听越是心惊,他费力追了半天的人,难道真的是……
“明公公,明公公!”两名缇骑见他脸色不对,还以为他中了什么剧毒,立即搀起了他的身子。
“我,我,殿下,殿下呀……”
明三保捂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发现,身子摇摇晃晃打起了摆子。
陈子凌身上的绳索被人解开后,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到明三保和冷长丰的脸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他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二人就要上道了。
想到二人接下来要扮演的角色,陈子凌得意一笑,心里面对二人隐隐有些同情起来。
“兵戈当前,谁敢独守空城,唯明三保、冷长丰两位公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