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冲。”
胡中流想了好一会儿,道:“孙冲不是你家兄长吗?”
孙恒眉目间流露出一股厌恶之色,道:“老师,莫要再提起此人,他不配称我兄长。”
胡中流有些纳闷,道:“怎么回事?某不是听说你们兄弟感情挺好的嘛?”
孙恒叹了一口气,道:“不怕老师笑话,学生就这把其中原委和盘托出。”
“那厮泄露祖传配方在前,事情败露毒杀爷爷在后,他所做之事,人神共愤,如今又破太祖禁令,学生只能大义灭亲。”
胡中流怒骂一声,道:“此畜牲败坏人伦在前,无视太祖禁令在后,老夫这就去一趟京兆府衙门,让他们抓人。”
孙恒上前几步拦住老师,道:“还请老师三思,那孙冲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黄大人现在和他与叔侄相称,而且他与安定候的关系也不错,老师还是小心为上。”
湖中流几乎咬着牙齿,道:“奸商狗官狼狈为奸!”
这老头心里对于孙冲的恨意已经达到极点。
“某这就去京兆府衙门走一趟,看看那黄灿有何话说!”
孙恒拱手赔罪,道:“此次学生就不陪老师去了,说到底,黄大人毕竟是京兆府尹。”
胡东流微微颔首,道:“你非官场中人不去是对的,老夫这就去会会他。”
目送胡中流登上马车,孙恒心情大好,道:“我可怜的兄长,某还没发力,你便要死于铡刀之下。”
从此他便高枕无忧,只等老东西死翘翘自己就是孙家的掌舵人。
………
黄灿在后衙批公文。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地撞开。
“哎呦喂……”
跑的太快,师爷进门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
黄灿放下公文,看着他,道:“你是本官的师爷,就算泰山崩于前,也要做到面不改色。”
师爷起身拍了拍尘土,道:“太爷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训斥我了,御史胡中流胡大人来了,我观他面色铁青,说话的语气很冲,应该是出大事了!”
黄灿整了整衣衫,道:“你慌个什么劲儿?本官只是个小小的京兆尹,还能有天大的事找上我?”
………
黄灿来到公堂,朝胡中流拱了拱手,道:“下官黄灿见过御史大人。”
胡中流冷哼一声,道:“黄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本官在这做了快一盏茶的功夫,你才姗姗来迟。”
黄灿亲自给他递了杯茶,道:“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
接过茶杯,胡中流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道:“不扯这些闲话了,本官问你,你与孙冲交情如何?”
黄灿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一个御史怎么会知道孙冲的名字?
湖中流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黄灿非答不可:“下官与他打过几次照面,此人天资聪颖,秉性纯良,是个人才。”
啪的一声,胡中流把手里的杯子摔了个粉碎大吼,道:“如此奸滑之徒,在黄大人嘴里,硬生生地变成了一个人才,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他打算在民间重开蹴鞠。”
黄灿心里冷笑,原来是为这事:“下官不知。”
胡中流气的直发抖,道:“好一个下官不知,黄大人,可真是朝廷的好官。”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黄灿也就没必要笑脸相迎,道:“下官是哪做错了?胡大人为何如此说话,蹴鞠一事本关的却不知。”
胡忠流气得说不出话来,道:“好,非常好。”
说完这句话,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