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说道:“觉醒徒各有缘法,本领殊异。
隔空传音不是我的擅长,但我知道这并不算很难的本事。
我想,郡城府中一定藏着觉醒徒。
因是被王威镇压了,才想到通过这个办法提醒唐公。”
裴寂适时插进来,“我曾听人讲,王威也曾招纳过觉醒徒的。”
这般一说,形势便已经很清楚了。
刘世龙心想自己这一把火点的多好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燎的还是太原。
“阿耶,”
李世民趁机劝道:“王威和高君雅只怕真要动手了,我们再不出手,一定大祸临头!”
“所谓师出有名,”
李渊却仍是看着院中景色,不慌不忙道:
“他们要动手,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我行的端、坐得正,王、高二人也并非胆大妄为之辈,没有实证便是诬告,圣上岂会轻饶,他们怎敢轻易出招?”
刘世龙一时间愣住了,上次和唐公吃饭的时候,没觉得这位如此憨直单纯呐。
眼睛直往裴寂那边瞟,心说裴大宫监您赶紧上啊,再加一把火,要不然咱们都得给王威端了。
裴寂却只冲他使眼色,眼睛不停地往李世民那里瞄着,意思是且看唐家二郎的手段。
李世民果然提刀拔剑,冲锋在前,与其父说道:“圣上现今还在乎您的死活么。
前些日子,因王仁恭抵御突厥不利,昏君下诏将您压解江都打入大牢的事情,阿耶这么快就忘了么?”
“自古以来,奸臣诬陷忠良何须由头来?”
裴寂趁势相劝:“只要将您活捉,各般酷刑使来,还怕您不交代?”
李渊道:“若是屈打成招,圣上那里交代不过去,我大隋满朝忠良岂能叫他们为所欲为。”
“王威和高君雅本就是昏君心腹!”
李世民急的快要跺脚了,
“就算先斩后奏,昏君也未必降罪,更遑论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便说您私通突厥如何?
足够交代过去了!
咱们大隋满朝的忠良现今死的死,流的流,坐牢的坐牢,您看看罢……宇文弼、贺若弼、高颎、李浑、李敏、李善衡。
哪一个不冤?”
李渊又道:“若是如此,我们可以处处谨慎、小心提防,待这二人出手之时,再行反制。”
“阿耶啊……阿耶,”
李世民往前了走了两步,几乎要贴在李渊身边,
“先出手为强,后出手遭殃。
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们既能先发制人,又何必非要被动等待,置身险境?
更何况,刘乡长此番逃脱,恐怕王威等人已经猜到他会来这里与阿耶报讯。
说不准……他们很快就要动手了!”
裴寂适时说道:“世子所言极是,唐公可莫要因为心慈手软、顾忌太多,以至从猎手变作待宰之羔羊。”
刘文静也拱手力谏,说什么王威府上的觉醒徒身份不明、本领莫测,稍有不慎,就怕着了道。
刘世龙赶忙添油加醋——
“唐公,我一进郡丞府,便觉得不大对劲……对,阴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