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愿意来悍守着西北长城,谁也不愿意坐视西北兵强力壮!
这两年被何裴浩抓住的碟子数不胜数,见过的虚假的面庞更是千奇百怪。小偷、孕妇、商贩、文人……但凡是能扎根在这寻夏城的名正言顺的身份,都被这些人利用了个遍。
江湖便有人说:“寻夏城中人百万,十分之九是碟探。剩余之数归为谁,三教九流流氓汉。”
何裴浩死死地盯着李之之的眼睛,他知道,让一个碟探承认自己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的痛处、最关心的地方下手。
想到此时他调动白马轻骑的身份八成已经被知晓,这对他以后的任务是有弊的!刚刚检查那长工的尸体,却没有发现他任何的身份信息。想到大将军的嘱托,何裴浩的心头可是愤怒异常,总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客人就浪费他蛰伏两年的全盘计划吧?
看着李避的这般反应,他的心头又有些许懊悔,早知此人如此不堪,不如不出手救他啊!
死人,是最会保守秘密的,尤其是死无全尸的人!
寻夏城东门外,紫衣劲装的女子额头布满了密密的汗珠,忍着颤抖的右手的剧痛,她将射落的信鸽全部捡了回来,这才靠在槐树边娇嗔道:
“太累了……何叔为何要骗我们,他不是说这里是大雁么,怎么会是信鸽啊!”
在她身旁静坐着的女子握着手中的白马轻骑的佩刀微微一笑,这里可不只有信鸽啊,居然还有四个身手不凡的碟探!看到信鸽被射落,居然愿意放弃多年蛰伏的身份,不惜亲自传信,也不知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公……”
“回程!在留在这里,可要被人惦记上了!”
被持长刀的女子打断了话语,紫衣女子慌忙起身道:“白姐姐,你别生气呀,我掌嘴掌嘴!”
“你呀,就是不长记性,总有一天是要吃亏的!”
两女子带着装满信鸽的箭筒翻身上了白色的马,悠然自得地离开了寻夏城东门。
没过多久,一丛野花中出现一名黑衣男子,起身后将他待过之处的花草全部恢复原样后,静步离开。回到城中的九皇子身边道:“何叔……女子……姓白……”
九皇子一手撑着这灰白的城头,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屁股,心头暗道:西楚、选夏,这两个朝中没听说过有白姓的公主啊?莫非是代称?今日一事看来不凡啊,何伯伯居然都要派人来封锁消息了!
何运鸿,你究竟要干什么?将这些亡朝的皇子公主收拢在一起,是真的想要造反嘛?
躲在槐树远端的两个女子,静静地看着黑影离去后,这才继续踏上归途。
“小姐,你说他们会不会将毛巾会和何运鸿联系在一起呀?”
“若是九皇子不笨,肯定能想到白姐姐就是白毛巾吧,不然这寻夏城中哪里还有白姓之人呢?”
“师傅也是,非要让我们干这苦差事,替别人擦屁股有什么好处呢?”
“我看你又想被师傅关禁闭了!”
碟探同行大忌——称呼其姓名!
何裴浩看着李避和李之之似乎平静了不少,眯着眼笑道:“八牛弩!寻常从军战士能有五石左右的内力,也需要四个人才能合力布置的巨型武器,你们是怎么布置的呢?”
轻轻一掌推在李避的肩膀处,差点就将李避刚刚穿起的衣服给震掉。李之之和李避同时屏住了呼吸,若是让此人发现李避身上还没擦干净的纹身,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