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辣子兀自心疼,秦鹿只是笑。
“怎能做这许多好事?怎能做这许多好事?”
凤辣子喝了茶,还一个劲哀哀叫着。看得秦鹿满脸无语。
他算是见识了——这账本上的银钱,他占一成,秦可卿占七成,宝哥儿占两成。和凤辣子有什么关系?
真真的是第一次,看见个漂亮娘们因为别人的钱啊啊疼的。
“这好事么,也用不着做这么多。”凤辣子语重心长的道。
“凤奶奶说的是。”秦鹿笑着回话。
凤辣子又道:“省下的银钱做什么都是好的,便是孝敬奶奶我也有你的好处不是?你……”她接着翻看账本,感觉更加心疼,却找不到任何错处。
想起秦鹿是个擅长做账的,丹凤眼来回眯了两次,让秦鹿退了。
秦鹿离开时拿自己的油纸伞,顺便,强行把平儿拽走了,扛在肩膀上大步离去。
凤辣子一直盯着,不说话,就是鲜嫩的红唇咬出个特别辣的弧度出来。
“咱们府上的鹿爷越来越厉害了,便是我院子里的人也敢扛起来带走?”
等秦鹿走后,凤辣子笑得快活。掐指甲尖。
周瑞冷声道:“是他放肆!”
“放肆又如何?我能怎的?”凤辣子问。
周瑞回道:“他就是个大管事罢了,说白了,还是府里的奴才,需要奶奶您多多的管教一番。照我看来,取了家法的鞭子使劲儿打。三十鞭子下去他就要求饶,五十鞭子把背上打得无一块囫囵肉了,多少银子也能让他吐了出来。”
他恨秦鹿。
且不说堂亲周成被秦鹿狠狠拾掇了一番,发卖出去到现在还没能找到呢。
只说上次一百两银子的事情,秦鹿耽误他挣了多少银子?
因为那件事凤辣子不再信他,又让他少赚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凤辣子知道这个,狠钉了周瑞几眼。
“打?我凭什么打?”
凤辣子冷笑道:“若是以前我想打他,往死里打也无所谓,最多陪宝哥儿闹上两场。现在却打不得了。
他为府上弄了偌大善名,他自己的名声也好。我现在打他,可不是让老祖宗和姑母揪到我的错处?宝哥儿闹腾起来,我还做不做人?”
凤辣子不是傻的,不会被周瑞激将。
时至今日,秦鹿也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她可以随意处置的奴仆了。给她个软钉子吃,也是一顶一的厉害。
但想起每天二十两银子的善事钱,十天就是二百两,整月就是六百多两,心里啾啾的疼。
“整布施出去六百两银啊,虽然没有我的。”
凤辣子揉搓心口,想起秦鹿曾经向她借过银子,就是让她入股。她怕赔,没给。心口就更疼了。
感觉秦鹿做善事好像剜她的肉一样,对周瑞道:“真佰味的事情你还要为奶奶我多加的留意一些。比如他每日进取的食材数量?可以做多少糕点和酒席?又卖了多少?我知道他弄了什么会员制,你不好查,但也要多多上心。”
凤辣子淳淳叮嘱。
总之还是那句话——
她不信秦鹿没有赚钱。
…
…
是夜,秦鹿派林红玉上火烧茶,弄了热茶姜汤来,让平儿姐捂着被子把身子骨暖了。
他的被子是宝哥儿遣人送来的,上好蓝绸碎花的缎子,裹着非常舒服。
平儿就缩在床角,一边发抖,一边担忧的道:“鹿哥儿你僭越了!你逾矩了!你怎能这样的把我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