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天的秦鹿,白送珍品他所图甚大!”
公孙瑶觉得,似容光焕发胶那般的珍品,造价绝对不菲。秦鹿送她一瓶也就罢了,在酒楼里把个点心会员送个遍儿,这是要做什么?
如今定了限购,更不像是求财。
不求财?秦鹿求的又是何等不可揣摩,又或者是何等不敢揣摩之事了?
公孙瑶习惯性的把人心猜坏,百般戏骨的眸眼瞥向真佰味酒楼的大字牌匾。
牌匾上是三个巨大的金字和中间一个圆润的点儿——她早注意到这个点儿:‘真.佰味’,说得好像全天下只有这里是真美味了。
如此奇思妙想出自秦鹿之手。若秦鹿并非普通的奴才,而是包藏千机,暗藏祸心,盛京大城又会掀起多少波澜?
想过一阵后,公孙瑶暗藏愁绪。她顶喜欢盛京城的安逸繁华。
可这时王氏拿捏够了,攒够了八卦情绪。她想从公孙瑶脸上看出渴望她诉说下去的表情,没有看到,但这不影响她继续八卦的好心情。
“这第一天啊,”
她继续道,眉眼上挑,“你们都知道督察院留守吴大人吧?他顶是个怕老婆的,人又好色。那天从酒楼里给他的二三四五夫人拿了点心,看不上白送的容光焕发胶,随手给了他的发妻长孙氏。哪知道长孙氏使用了之后,卖豆腐供他进学考上状元的那张婆子黄脸硬是晶莹靓丽……
有多靓?你们是不知道啊!吴大人当场说‘芳华十八珍珠俏’!这是说长孙氏的脸好像被一层珍珠的壳儿铺满。
可不是粉,珍珠的粉末再细,还能比整颗的珠子浑圆饱满、晶莹剔透和灵气逼人了?”
“这般的好?”赵二姨娘惊声询问。
她只是姨娘,不是主母。可她府上的主母去年没了,想着扎进这些夫人的圈子里面,这才跟着凑趣。
没想到有这种收获,惊喜得心肝儿乱跳。
“当然是真的!”王氏非常开心,感觉赵二姨娘很亲切了,扯过赵二姨娘的小手道:“长孙姐姐可是大方,多年没沾着雨露了,逮住姐妹们逗趣说话,说吴大人喊着她十八岁时的小名疼了她三回。若不是她,咱们还不知道有这等好物。
可惜了,吴大人的二三四五夫人当然不依,扯着他,哄着他,揪着他来酒楼讨要同样的东西。
酒楼说鹿哥儿订下了死规矩,不肯给。他耍官威,被荣国府一个黑熊似的护卫吼了一回;再耍官气,被铁齿铜牙的营膳正黎清大人说了个没脸;第三次想要犯浑,那推官大人,一等一的酷吏陈海可不是好惹的,后台大着呢。人家哼一声,他吓得跪地上了。”
“堂堂的正六品,督察院留守都没能拿到第二瓶?”
赵二姨娘的眼中似有星光,脸色红晕,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三岁还多。
王氏就更欢喜了,捂嘴也盖不住她的大笑道:“吴大人当然拿到了第二瓶,他是真佰味酒楼的点心会员嘛。但拿到了第二瓶,他的二夫人有了,三四五夫人怎么办?他顶是个怕老婆的人,闹得陈大人都没脾气,他硬是黏在酒楼里了。然后他的大夫人也来买容光焕发胶,正正的把他堵在楼里,一顿擀面杖把他打得从二楼跳将出去,从东直街到西直街,再到西市北安楼,刀光剑影,无比精彩呐……
如此,半个盛京城都知道了,我们才会把家里人都带出来,且多办几个会员罢!”
众夫人闻言,全都要笑。她们就喜欢听个热闹。
公孙瑶却不是一般,仔细一想:什么会员?什么限购?不都是为了买卖?秦鹿是想要求财?
她的心宽了,心也乐了。抬脚往酒楼的大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