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几个街角,灵隽又一次路过了如意楼。
它与上次路过时没有太大变化,同样的浮华艳丽,馥郁的芳香随风自楼中飘出,夹杂着靡靡之音与欢场笑语,经过此地的人有些面沉如水快步离开,唯恐沾上什么污秽;有些却放慢脚步目光飘忽,时不时往楼中看上几眼,蠢蠢欲动。
清风吹过,楼上某个窗口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洒下无数鲜嫩的花瓣。
漫天花雨,满街旖旎。
灵隽接住飘到身前的一片花瓣,看着上面用极细的笔触写着的一行艳诗,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可怜。
别人总能找到几个朋友相伴,而她在这世上周旋良久,换了无数个身份,与不少人有过交往,可惜来去皆是匆匆,真正能说话的一个也没有——也不敢有。
只有东风可怜她,送来几句轻浮的旖旎情思,却也……与她无关。
灵隽松开捏着花瓣的手,清风将其卷走,带向城中其他地方。
她知道这怪不了谁,她不敢与人交心,又岂能怨怪别人不与她交心?
就这样,习惯了也挺好的。
簌簌而下的花雨之中,灵隽消失在长街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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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韶宫。
神荒宫主见到那个闯入者的第一眼,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身上的魔气滚滚如潮,若不是遮掩了气息踪迹,只怕此时九韶宫周围皆是魔气冲霄。
但奇怪之处也在于此,若是其他大魔头敢闯到九韶宫来,《九韶》早就先教他做人了,现在《九韶》却只是提示了她有人闯入,并没有对闯入者做什么……
是《九韶》对此人也无能为力,还是……《九韶》并不愿意对他做什么?
神荒宫主心中莫名不安,“你是谁?为何闯入我九韶宫?!”
——换做平时她肯定会骂一句“何方魔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魔头气场太过惊人,她不知不觉间便起了畏惧之心,只含糊地用一个“你”字称呼。
“九韶宫?”钧天轻轻笑了起来,阴郁邪恶的血瞳中有着一丝怀念,“因《九韶》而存在的九韶宫么?”
神荒宫主不语,她还在琢磨该怎么对付这个大魔头。
但大魔头在伤春悲秋了一会儿后就变得冷酷起来,傲慢而不容拒绝,“我来,是为取走《九韶》。”
取走《九韶》?
神荒宫主感觉这太荒谬了,你谁啊这么不客气,就算咱九韶宫让你取,你要怎么才能带走《九韶》?简直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