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好办事。
按理说,这么大笔的交易应该慎重,但出钱的是大爷,既然高寒夫妇都没有更多要求,杜路托也乐得一手一脚操办起来。
这样不但可以省掉原本该付给律师的,审阅合同的钱——这笔钱可以合情合法的装进杜路托的口袋——而且还可以结交这么一对富二代夫妇。
(房产交易合同早已有成熟的标准化模板,但标准化合同也有可以活动的条款,律师主要做的事情是为雇主尽量争取权益,少花钱多办事。
只有极端情况下才需要为雇主避开合同陷阱——但房产交易中心挂牌的房产商一般不会吃相如此恶劣——如果雇主完全不在意钱,律师并不是必要的。)
之所以说是富二代,是因为高寒和张玉鸥呈现在外的表象,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出头——其实按他们的面孔,就算是说十七八别人也不奇怪。
但夫妇二人面容虽然青春年少,但那种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干什么都胸有成竹、看谁都是俯视的感觉,让面对他们的人,有种难以形容的压力。
这对夫妻举手投足之间,并不怎么符合伦多共和国上层人物的礼仪,可他们的一举一动,看上去却远比那些上层人物更优雅大气——如果说富贵三代能养出一位贵族,那么这对夫妇家里少说也富贵了十七八代。
做手脚是不敢的,这笔交易对杜路托来说收益已经够丰厚,没必要再冒更大风险得罪这样一对年轻夫妇——谁知道他们身后会扯出什么人来?
如果有人对杜路托说,这就是一对隐姓埋名、出来旅游的王子公主,杜路托也毫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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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鸥把后续事务,委托给杜路托一手操办后,就不再关心这点小事。
比起多花点钱或者少花点钱,她更愿意把精力花在亲手布置自己的小窝上面。
张玉鸥穿着当地农家少女常见的洒花裙装,却遮掩不住她傲人的身材。
她带着工具人高寒走上阁楼——阁楼不计入正式楼层,但里面空间着实不小,这里放了一些拖把、水桶、画架、折叠床等杂物,甚至还有两个破旧的马鞍。
这间阁楼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即使在白天,也显得很是昏暗。
“亲爱的,在这里开一个圆形天窗,下面放一盆紫罗兰。当九点钟的阳光凝成一束,透过天窗照在紫罗兰上,紫罗兰花瓣上的露珠闪闪发光,那就是黑暗小阁楼上唯一的光。
孤苦的小女孩独自坐在黑暗中,望着这道光,仿佛那就是她的救赎。”
一边吟唱,张玉鸥双臂张开,右脚单脚脚尖点地,左腿曲起,小腿横在右腿膝关节后方,优雅的连续旋转了七八个圈子,才停了下来。
高寒在张玉鸥身后撇嘴,可是,每当妻子旋转到他的方向时,高寒总是迅速露出一副笑脸。
“亲爱的,你不喜欢吗?”张玉鸥媚笑道。
“喜欢、喜欢,太美了!”高寒连声称赞。
“你还在装!”张玉鸥突然垮下脸,说道。
“啊,我真喜欢。”高寒信誓旦旦。
“我们分开足足一百年,在想象中都把彼此美化到和真人完全不同的地步。”张玉鸥不顾阁楼上还没打扫,直接盘腿坐在地面。
“可是我们真的见到彼此,其实都有些失望吧?觉得对方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张玉鸥微笑中带着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