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有些受宠若惊。画圣徐丹青的墨宝,在其封笔之后,市井间已经炒成了天价,别说买,大部分人连赝品都没见过。这副太后的美人图估计也没人敢临摹,皇帝见了都得行个礼,而且太后方才的模样,明显很喜欢这副画,他哪里敢收。
“这……这太贵重了,太后还是自己珍藏吧。”
太后轻笑了下,把画匣放到了许不令的手里:
“你都说了现在的本宫比以前好看,本宫还留着做甚?改天把徐丹青叫来再画一副便是。再者你这首诗同样贵重,百年千年后,孰高孰低还真说不准,本宫不占你便宜。”
“……”
许不令自是不想收下的,暗暗酝酿措辞。
太后见他不接,眉宇间露出几分黯然,摇了摇头:
“不喜欢?也罢,看来是本宫自作多情了……”
许不令想去查贾易,日后免不了来宫中,不好让太后神伤,当下面带微笑,双手接过画匣:
“晚辈自是喜欢,谢太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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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天空下。
长安街头行人摩肩接踵,购置年货的大户人家赶着马车穿行在坊市之间,过往的江湖客也少了些,毕竟江湖客也有归宿,一辈子都在江湖里摸爬滚打的终究是少数。
祝满枝从衙门里出来,手按腰刀没精打采的走向街头,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崭新的狼卫制服,以前的被宁清夜弄破不能穿了。不是因公受损,衙门自然是不认,新衣服得自己掏银子买,还得被长官絮叨几句大手大脚。
祝满枝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为数不多的家当都是自己挣来的,肯定心疼。而且昨天去挖坟的时候,许世子说要带她去西凉,她昨晚上辗转难眠寻思了下,江湖上没有白吃的宴席,千里迢迢跑去肃州当门客,总得有点本钱不是,不能吃穿都依仗着许世子。
这就和姑娘嫁人一样,带着丰厚嫁妆过去,总比只带着个身子过去受人尊重,地位也相对高些。
祝满枝存下的银钱不多,所以说这银子该挣还得挣。她一个狼卫只能拿赏钱,可是天字营的狼卫补充太慢,短时间肯定找不到队友,她又不经打,破不了大案子……
心心念念。
祝满枝在街道上转了好几圈,不知为何就走到了一条巷子,前方有一栋荒废的宅院。
“怎么走这儿来了……”
祝满枝正想扭头离开,忽然又心念一动。
她不能打,有人能打呀!
祝满枝琢磨了下,忽然觉得这主意不错。宁清夜是许世子的人,那大家就是一伙儿的,而且不会和她抢功劳,这不要钱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念及此处,祝满枝顿时欢喜起来,按着腰刀小跑到了院子门口,抬手‘咚咚—’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