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很快到了,岑参来到这家酒肆,同李全、刘錡吃酒。酒过三巡后,岑参说道:“刘錡,我本说要指导你诗文,谁知却不得空闲;又没办妥脱籍,也不能带你到龟兹教导,我真是有些愧对于你。”
“能得岑公帮助从军士转为吏员,錡已是感激不尽,岂敢再有其他奢望。”刘錡马上说道。
“纵然你不抱怨,我心难安。”岑参与其说是对刘錡的愧疚,不如说是对自己竟然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成的不满,想了想说道:“高节度使去职总还有二三个月,返回龟兹镇后我设法将你暂时调到龟兹镇,指导你几日。”
“如此太劳烦岑公了,錡不敢当。”刘錡马上婉转地推绝。他刚做佐史就离开嗢鹿州都督府来龟兹镇?必定得上司‘另眼相看’,以后还想不想在嗢鹿州混了?更何况,岑参马上就要离开安西了,抱他这根大腿短时间内也没什么用,他可不愿意因此得罪了上司。
“既然如此,那我就向高节度使请求去嗢鹿州公干几日。”岑参立刻明白了刘錡的心思,也能理解,想了想又道。
“这,岑公,錡何德何能,能得岑公如此相待。”刘錡十分惊讶,又非常感激地说道。
“也不全是为了指导你。”岑参笑道:“快要离开了,才恍然惊觉自己在安西这二年也没去过几个地方,其中就有嗢鹿州。以后还不知是否有机会再来安西,想临走前去瞧一瞧。”
‘原来如此。’刘錡心里想着,又道:“錡对岑公感激不尽。”
岑参点点头,对李全说道:“你这些时日一直刻意讨好的目的我也知晓,下午你来镇将府,我将举荐信给你。”
“多谢岑公。”李全对被当面揭穿心思有些脸红,但也忙不迭地出言感谢。
岑参又同李全说几句话,李全连声答应。刘錡见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忙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吃酒,吃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岑参叫道:“真是好诗句!李全你要将这首诗补全,等我去了嗢鹿州可是会问你的。”
顿了顿又道:“不过现下不说这些事了,吃酒!”说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吃酒!”
“吃酒!”李全和刘錡也忙举杯饮下。三人大口吃起酒来。
正吃着,从酒肆门口传来杂乱又繁多的脚步声。岑参侧头看了一眼,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