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卫接过信,答应一句,转身离开这间帐篷。
‘明日还要再写一封信糊弄李珙。’沃松心里想着,又瞧见地上那几口箱子。他站起来掀开盖子,确定里面确实都是白银,对另一侍卫吩咐道:“把将领都叫来,分派赏钱,他们再依据章程赏赐给士卒。唐人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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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将要走的帐篷都走过了,而且效果不错。”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已被沃松识破的李珙在离开大勃律人帐篷后松了口气,对刘琦说道。
“都护说的是。”刘琦出言附和道。
“将士们确实各不相同,而且有些粗野,我从前见到的都是中高品将领或侍卫,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粗野之人。不过虽然他们行为粗野,其他倒还挺有趣。”李珙又感叹道。
“当然,这也是靠你助力。”李珙又道:“你知晓如何应付这些粗野将士,才能使他们不做下些令人尴尬之事。真是多亏你了。”
‘而且还不抢风头,该做的事做完后就缩到我身后。这样看来,提拔他做副都护、将碧筱嫁给他真是十分明智之举。’他又想着。
刘琦自然不知晓李珙在想甚,只是出言推绝,顿时在李珙眼中的优点又多了些。
二人说着,已经返回最中央那座帐篷。此时十几位将领已有数人吃的烂醉,被护卫搀扶回去了,帐中只剩下不到十人。
李珙再次举起酒杯与他们吃几杯,宣布宴饮结束,不愿继续吃酒的可以回营休息睡觉;愿意继续吃酒的也能留下接着吃。
他又担心有人吃醉了酒睡在地上一夜被冻死,毕竟安西昼夜温差极大,九月晚上已经有些冷了,于是安排一支人马在这里来回巡视,见到倒在地上的人就送到挂上搌布的帐篷里暂时安置下来。
听到李珙命令,不大喜欢吃酒的将领比如张诚如蒙大赦,行礼后立刻欣喜地离开;喜欢吃酒的将领也不反感,行过礼后继续吃。
军营中也再次响起对李珙的夸赞之声。都护不仅允许喜好吃酒的人继续吃,而且还安排士卒巡视以防他们冻死,将士们不论是否喜欢吃酒都称赞他。正与刘琦一道离开的李珙听到众人赞颂,不由得又高兴起来。
“明日清早我还要传令,明日与后日允许士卒继续庆贺,可以随意吃酒。”李珙又道。
“都护,这不必了吧。明日吩咐今日值守的将士庆贺一番也就罢了。”刘琦劝道。
“如此大喜之事,庆贺一日哪里够?得庆贺三日才好。”李珙却坚持己见。
“即使如此,也应安排好值守将士,万万不能没有士卒守卫,所有人都在庆贺。”刘琦道。
“此事由你安排。”李珙立刻吩咐道。
“是。”刘琦哭笑不得,只能答应一声。
“刘琦,你说,并波悉林此时在作甚?”他忽然又想起从这里败退而走的大食军。
“应当在重新恢复军心士气吧。”刘琦猜测道:“大食军远比咱们兵多,战力也不弱,最后却战败,军心士气多半已经跌到谷底,急需重新恢复,不然并波悉林即使想在伊丽河谷口坚守,恐怕也做不到。”
“说得有理。那他会如何对待葛逻禄人?”李珙又问:“葛逻禄于大食,就如同大勃律之于大唐吧?此战获胜后我虽给与赏赐,却又要求大勃律增兵;大食人战败,并波悉林会如何对待他们?”
“应当是好言安抚。”刘琦又猜测着:“大食军也损失极大,承受不起葛逻禄人再逃走或重新归附大唐。多半好言安抚,再赐予些财货,再分析利弊,使葛逻禄人继续跟随大食。”
“我觉得这点你猜的不对。”李珙却道:“这段时日我并不亲自指挥,闲暇时间也会研究并波悉林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