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晚了,月凌涛和月凌雪有六扇门开的批文,半夜也可以走在宵禁的大街上。
江柳却根本不理会什么宵禁。
凭着他的这张脸,三司的人也不会拦他。
月凌雪虽然不太情愿,也没有更好的查案方法。
指望她和月凌涛查下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把案子查明白。
流莺虽然地位卑微,她们毕竟也是人,也是娘生父母养。
不明不白被人杀了。
要是不早些把凶手绳之以法,还不知会有多少流莺遇害。
不该任性的时候,月凌雪绝不会任性。
江柳回到家的同时,典膳也来到一家名为得月楼的酒楼。
信王没有邀约任何人。
房间里只有他和鬼影圣刀刘秀河。
典膳轻轻叩了叩包房的门。
房门打开,刘秀河横亘一条伤疤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看了看典膳身后,刘秀河小声问:“人没来?”
典膳摇头。
朱秀轩坐在桌边,正在品茶。
见只有典膳一人,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江柳不肯来?”
“他不肯来,说是担心人头落地。”典膳把江柳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面无表情的听完,朱秀轩不仅没恼,反倒冷然一笑:“好有趣的江柳。”
“信王。”刘秀河问:“要不要把他干掉?”
“为什么?”朱秀轩问:“他招惹你了?”
“拒绝信王招揽,这个人留着没用。”刘秀河回道:“属下可以办的很利落。”
“你的本事,我当然相信。”朱秀轩站了起来:“他不肯来,我们也别耽误,回去!”
快要走到门口,他对典膳说道:“酒菜已经点了,不吃可惜。你找几个相熟,把这顿酒宴吃了。”
典膳一愣:“信王的意思……”
“没有任何意思。”朱秀轩回道:“就是要你带着人,把这顿酒宴吃了。”
朱秀轩离开,典膳心里却在打鼓。
信王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要他好几个相熟的人,把酒宴吃了。
究竟背后隐藏着什么目的?
心里不安,典膳又不敢不遵照朱秀轩的吩咐去办。
离开宅子,江柳与月凌涛、月凌雪直奔四兴坊。
陪同他的,还有四名大内侍卫。
四人俨然已经成了他的贴身保镖。
带着他们,江柳会觉得安稳些。
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遇见更厉害的人物,也不可能没有一战之力。
来到四兴坊,月凌雪兄妹领路,直奔案发的房舍。
流莺价钱低廉,居住的地方也很破败。
她们每天接纳好几个客人,赚的钱也仅仅只能吃用的好些。
劫财?
流莺没有太多的钱。
劫色?
只要花点小钱,她们什么都肯干,哪需要下死手?
江柳确定,这桩案子既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
凶手犯案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憎恨流莺!
案发房间很破旧,也很小,居住一两个人可以,再多俩人,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