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海不太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最近几年,正是因为皇帝不管不问,任由信王壮大,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江柳却很清楚皇帝为什么这样做。
魏长安是皇帝培植的势力,可他并不是完全相信那位九千岁。
皇帝不担心魏长安谋朝篡位,却也不希望他过于壮大。
任何势力,一旦壮大到没有什么可以制衡,必定会对皇权下手。
魏长安确实没有颠覆朝廷的打算,可他对权力却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
皇帝可不希望最终成为被自己培植起来的人操控的傀儡。
制衡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任由对皇权有着渴求的信王壮大。
有信王牵制,魏长安始终不可能只手遮天。
同样的道理,有魏长安在,信王也不能对皇帝怎样。
正是有着相互制衡,皇帝才能在后宫过的逍遥。
有意无意培植起来的信王,对皇权有着极大的威胁。
既然有了江柳,信王也就没了用处。
皇帝终于决定要对信王下手。
除掉鬼影圣刀,应该就是皇帝铲除信王的第一步。
说到底,江柳和魏长安还有信王,不过都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
皇权衰落,大兴朝也不似往日兴盛。
看似完全没有实权的皇帝,却能把几位权臣都玩弄于股掌之中,江柳确实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徐心海与江柳说了会话,饮了两盏茶,起身告退。
江柳送他出门。
往前院走的路上,徐心海还在左顾右盼:“江都督的这座宅子,果然气度不凡。整个皇城,只怕也难找到第二处。”
“有这么夸张?”江柳笑着问:“朝中一品大员,他们的家难道还不如这里?”
“不如,差得远!”徐心海说道:“唯一比此处强的,是他们家中仆人众多,谁家都有三两百个下人。”
自从住进这座宅子,江柳确实也觉得有些空旷。
当初他买回来的下人,只有区区二三十名。
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确实显得人丁不旺。
送走徐心海,江柳把刘婆子叫到面前。
他问刘婆子:“你有没有觉着家里空旷的很?”
刘婆子回道:“人气是少了些,胆小的,到了夜里不敢出门,总觉着背后冷飕飕的。”
“寒冬时节,背后不冷才奇怪。”江柳笑了。
“冷与冷不同。”刘婆子回道:“老奴说的冷,是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
“要不要再去买一些下人?”江柳问她:“你有没有靠得住的门路?”
“都督要买下人,老奴倒是知道个地方。”刘婆子回道:“比市集上的还好,价钱也更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