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子果断起身,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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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是多事之秋,京师户部侍郎涉嫌贪污罪被拘禁大理寺,因此事背后牵扯重大,待三部会审。
也在三天前,北镇抚司的一张条子以八百里加急送了过来,让南京镇抚司的锦衣卫密查此事。
只因为这户部侍郎四年前是从南京六部中的户部调往京师的,北镇抚司那边怀疑此事会跟南京这边有秘密勾连。
廖光明十四岁从父辈手里接过锦衣卫这碗饭,经过十年的磨砺,二十四岁小有成就任职锦衣卫百户,可这一熬又是十年,疏通了不少关系才踉跄爬上千户的位置。
后来蒙幸北镇抚司指挥使大人抬爱,百丈船头故而有幸再增一尺,三十六岁坐到南镇抚司的镇抚使,三十九岁又升迁到同知,四十三岁成为仅次锦衣卫指挥使的二把手,锦衣卫同知的位置,管理南京镇抚司的大小事务。
收到指挥使大人的信函,廖光明当即就召集精干的下属,秘密将此事布置了下去,可三天来仍是没有半点收获。
镇抚司衙门中,廖光明坐在文案前,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撑着下颚,右手放在案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一道高个子身影面色肃然的进了内堂,从模样来看,年纪将近四十。
廖光明抬起头,看向来人,带着疑虑的神色问道:“出什么事了,令素来淡定的王镇抚面容急躁。”
王毅径直走到廖光明跟前,“大人,这次真的祸事了。”
廖光明眉头瞬间凝重起来,王毅又接着说道:“在半个时辰前,国子监的数百名贡生堵在东城百户所门前,叫嚣辱骂不堪入耳,甚至对百户所内投去大量的石块砖头,挑衅滋事。”
廖光明微微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尔后猛然一拍文案,“放肆,一帮无功无名贡生胆敢围堵锦衣卫衙门,谁给他们的狗胆。”
“大人,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而是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王毅听到下面下属来报,第一反应跟廖光明如出一辙,顿时肝火大动。但静心一想,这个棘手的问题稍微有一点没处理好,南京六部的那些老顽固定会毫不留情面的将这件事上奏给京师内阁,然后呈交于当今天子的龙案上。
廖光明长吐了一口气,镇定道:“事情因何而起?”
“据说是百户艾玉对国子监的贡生出言不逊,犯了读书人的忌讳,才令这帮贡生做出这等目无法纪的事情来。
“艾玉?”廖光明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片刻后想起了什么,“这艾玉可是因公跌入河中的百户?
“正是此人。”
“他没死?”
“据说是昨日回的南京,今早才去的衙门当值。”
“今日当值就出了这档子事,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廖光明能坐上锦衣卫同知,闻风察觉力自然要比常人敏觉,瞬间就找到这件事的核心。
霎然,王毅目光中闪过一束光芒,如大人所言,这事的确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