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举扭过头看了下艾玉,回道:“算是吧。”
徐有容觉得这道背影有些眼熟,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是问道:“你刚才可见有男仆从内院离去?”
徐鹏举在这里坐了小半个时辰,摇了摇头:“没见过,怎么了阿姐?”
“方才从院子出来,瞧见一道男子的身影,故而随口问问。”
徐鹏举安耐不住了,从石凳上站起身来,面色动容:“什么,有男人贸然闯进阿姐的别院?”
徐有容自然是爱惜名声,也知道此事不可过分声张,只能掩饰着悲愤的情绪,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没事,有可能是阿姐看错了。”
“这可不行,万一府上当有图谋不轨之人,日后窥视阿姐又该怎办,这人必须找出来,剥皮点天灯,以儆效尤。”
艾玉都快哭了,我就轻轻一瞥,不至于闹成这样吧,能不能放下村野粗俗,当一个遵纪守法的文明人。
大不了让徐有容看回来也行啊……
徐鹏举神色愤慨,背着手在凉亭中来回踌躇,又道:“阿姐可看清那人?或者留意到那人的体型特征。”
面朝池塘的艾玉额头上已是渗出一层细汗,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徐有容当时顾着擦拭胸前的水渍,门被推开时也没来及抬头,而后他就转身闪退。
等察觉来人不是侍女香香,才知为时已晚,只有地上的两条的鲤鱼还在一下没一下的蹦跶。
如此说来,徐有容是该没有看到我。
想到这,艾玉的心终于安稳下去了,可又想到即将面对徐有容这个小麻烦,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徐有容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摇着头,“当时就见一道人影一晃而过,身形特征真没留意到。”
这下就难办了,能进内院的无非都是身边的几个亲信,大多数都还是丫鬟,徐鹏举思索片刻,重申道:“阿姐,你确信是个男子而非府上丫鬟?”
这点徐有容还是相当肯定的,若是丫鬟,完全没必要逃跑,并且府上的丫鬟也不会提着两条鱼乱逛。
顺着思路推论,提着鱼的肯定是低级下人,管家账房这类必然不会干这种鄙陋之事,因此搜索范围又小了一层。
方才出了浴室,徐有容就叫来了香香,让她暗中调查去了。
……
灯下黑,是个名词,更是个象征词。
眼下的艾玉大抵如此,很符合他当前的处境,面朝池塘背对人的坐在内院的凉亭中,大气都不敢喘,仿佛遭世人遗忘一样,静静的坐在那,悟道升仙……
徐有容跟徐鹏举探讨了半天,可他们二人谁也不曾考虑过某位男子就坐在内院中,还坐在他们面前。
徐鹏举更是知道他在刚才离开了此处,去了一趟内院。
而后,徐有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越是延伸就越气愤,“先不说了,说不定真是阿姐看错了呢。”
徐有容抬脚走进凉亭,看着背对着她的艾玉,觉得有些奇怪,她跟徐鹏举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也不见扭过头,未免太没礼貌了,便问道徐鹏举:“你这朋友不方便见人吗?”
徐鹏举看了下艾玉,而后扬扬一笑:“阿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此人就是我前些天跟你讲的那位烧鱼的朋友,艾玉。”
徐有容霎然一怔,眼角闪过一丝玩味,淡淡道:“艾玉?我倒也认得一人,也叫艾玉。”
见无法在穷装下去,艾玉只好转过身,对着徐有容行了一礼,“卑职艾玉见过徐小姐。”
徐鹏举瞧了瞧自家阿姐,又看了下艾玉,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具体是哪又说不上来,不由问道:“你们认识?”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的回答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