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果然好气派。
晚宴丰盛,山珍海味难知其数,美酒佳酿甘醇如饴,马屁声声不绝于耳,席间香云飘散,仙乐悠扬。
小姑娘大快朵颐,几次嘴里含了好吃的,含混着忍不住想对这伙人问点什么,都被师兄及时制止。
瞧师兄那眼色,分明就是:别多嘴,不吃白不吃,白吃一顿就想法开溜。
小女孩心领神会,顿时就更加不客气了。
酒过三巡,好戏总算开场。
大师兄突然一声长叹,很快就泪水涟涟,嘴里说道:“自从道家圣陨落,师父他老人家便去了青阳祖山,这里一大摊子啊,可就落在了贫道的身上。”
“贫道本德才浅薄,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
“可人多要吃饭啊,面子不能丢啊,排场少不得啊,我只得咬牙苦撑……所幸我神霄殿上下同心,没有什么人耍别样心肠,倒也能得过且过。”
“可贫道如今有一桩烦恼事,不知白道友可愿助我?”
说完,他借着酒劲,目光灼灼,直瞅着赵小白不放。
赵小白看起来似乎已喝得双眼迷离,醉笑着说道:“阁下言重了!”
“依我看,像你这等的人物,自然是世间第一荣华富贵、位高权重的!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喝一声金山银山,冷笑一声山河破碎。”
“我不过是一个世外的闲人,哪有什么能帮得上你?”
大师兄沉醉的眼眸遽然放光,说道:“小道友身怀**,腹有乾坤,只要你愿意,自然帮得上我!”
“虽然你自称只是个游走四方的小道,可这南部澹州五年一度的佛道两门论经会,天下瞻目,你总该听说过吧?”
赵小白低头,心内电闪:还真是这事了?为什么非得是我?
他也不再做作,大大方方答道:“本来不知,但昨日刚好听人说起过了。莫非大师兄今日所请,竟是与这天大的事有什么勾连吗?”
大师兄又是一声长叹,连连说道:“当然当然!这论经会,双方参加者各三人,我神霄殿两位师弟为了应付此事,早早闭关谢客备战,不日就要破关而出。”
“可我殿中一直倚为干城的,是一位中州的道兄,这位年兄学究天人,辩才更是横扫宇内。只是不巧,他……”
说到这里,大师兄似乎很是郁闷,大大地灌了一口酒,这才说道:“没想到他竟然在来此的途中,与人起了争执,被打了个半死不活!”
赵小白一听,顿时差点惊倒。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与人起了争执”肯定是瞎说,可以想见,这位仁兄定是遭了暗算,在半路上被人放倒了。
是谁干的那都不用猜。
可这事对道门来说,未免太丢脸,何况在眼前这个关口?实在不宜大肆张扬,更不用说上门寻仇了。
“我神殿早早放了话出去,甚至专门在苍梧王国皇家备了案,言明我方此番参加论经会的三人中,有一人是来自异域的同门。”
赵小白点头,顿时理解了大师兄的难处,心里也替他觉得不好办。
急切之间,哪里找得到那样满腹经纶,辩才无碍的合适人选?何况还要瞒天过海,选一位南部澹州以外的道人。
……眼下猜来,他神霄殿必定是对如此丑事一律闭口不谈,对外一概不予承认。倘若最终有这样的一个道人出现在论经会上,世间风言风语就会“不攻自破”,烟消云散。
这神操作,实在是应对巧妙。说明大师兄处理危机的能力很强,就一个字:高!
可问题是:我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