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也多吃点,最近心悦还在忙生意上的事情?“齐天问道。
夏正心放下筷子,神色多了几分严肃,道:“云海城一年一度的春季云海贸易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天儿,千万不要小看这个云海贸易会,届时,整个大陆富商巨贾都会云集在云海城,本年最大的交易都会在这里完成,可以这么说,每个商号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交易额,都是在春季的云海贸易会完成的,虽然其他季度也有贸易会,但也都是小打小闹,就算有几个大的交易,也都是偶然性的。”
说到这里,他面色变黯,语气有几分愧疚道:“只不过,刚巧赶上天儿受伤,心悦也没有照顾到天儿,天儿可不要多想,一定要多多包涵,等忙过了这一阵,就会好的多。“
齐天点了点头,道:“岳父,这些小婿都明白,小婿不会有其他想法的,咱们夏家是商贾家族,如今又做到了现在这么大规模,养着这么多人,生意肯定是第一位的,小婿这点伤不算什么。”
但他心里却道,会好?才怪!整整十天了,他到现在都没有看过夏心悦的真容!
自从十天前从药铺回夏府后,都是六儿在照顾自己,便宜岳父偶尔来看看他,其他夏府的丫鬟和家丁,包括夏心悦本人,没有一人搭理过他们主仆二人。
并且,他能感觉到,夏心悦明显是对这门被迫的亲事,还有齐天本人,有很大的抵触,故意避而不见,甚至很有可能,她隐晦的告知府里的其他人,故意排挤自己。
但齐天并不反感这种排斥,甚至还有点喜欢这种被人鄙视,忽视的感觉,毕竟他这一世只想当个吃好,喝好,玩好的三好青年,不想参与太多的事情。
夏正心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略微停顿一下,叹了口气,继续道:“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心悦这个孩子,自小就非常要强,处处都要与别人争个高低,人家女孩子学习琴棋书画或是针线刺绣,她反而背着我跑去上什么私塾,还经常与其他男孩子比试个高低,甚至曾放言,谁说女子不如男!为这个事情,我夏家不知道遭了多少旁人的流言蜚语,女儿家不像个女儿家的样子,唉…”
齐天看着身旁中年男子脸上的苦闷,劝慰道:“岳父,在小婿看来,这是一件好事。您现在岁数大了,不宜过度劳累,以现在夏家规模,更需要心悦这样一位有能力,有精力的人为您分忧,而不是一位身居闺中的妇人。”
在当前这个封建的时代,几乎所有女子还在遵循着到了十六岁左右的年纪,就要嫁人,在家相夫教子的封建传统。
像夏心悦这样自小与一大堆男孩子上私塾,全课堂就她一个女孩子,没事还跑去和其他男同学比赛跑,比背诗,比写字…真可谓是独树一帜,鸡蛋里蹦出的******g)骨头。
但齐天也有自己的私心,夏心悦不出去做生意挣钱,谁来养他这个“三好青年“呢?
夏正心面色一怔,有些惊讶的看着齐天,眼中多了几许赞赏的味道。
“天儿,你不怪心悦吗?其实下人们跟我说了,自从你受伤后,就再没有见过面…”他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好像女儿现在这样,都是他的责任一般。
他毕竟是夏心悦的亲生父亲,女儿嫁为人妇,就算是入赘他们家,做为人妻的,也要恪守传统,在家照顾丈夫和父母,更何况自己的相公还受了重伤。
如今心悦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更是在外面抛头露面,与各色商贾男人周旋,简直世间难寻,他夏正心有很大的责任。
齐天面色一变,满面大义凛然,语气悲壮道:“岳父,小婿是真心的理解心悦,我不会怪她的,她毕竟是为了家里的事情而在外忙碌,就算她冷落了我,尽不到妻子的本分,甚至让小婿完全感觉不到成家的温暖感觉,我也是能理解的。小婿要以大局为重,如今我入赘夏家,就是夏家的人了,只要夏家好,我付出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