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起义军又出了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混招,面对四千汉阳巡抚营官兵和黄海道的约二千地方武装,总计六千人的大军。
起义军只派了二千二百人在安州松林洞迎击,起先由于官军不知起义军的底细,又被起义军的高昂士气所恐吓,居然还真被起义军原地暴打。
等双方打了半拉月,你知我深浅,我知你长短之后,战局急转直下。
官军利用人数优势,发动猛攻,终于将起义军击溃。
起义军这种东西,大家都知道,只能胜不能败,由于没有稳固的根据地,一旦败了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松林洞一战之后,起义军便毫无悬念的山崩海倒。当初打地盘多快,如今崩溃就有多快,转瞬之间就只剩定州一座孤城。
而第三,也和定州城息息相关。进逼到定州的官军纠集了约八千人的兵力,但是地方战火纷飞,无力供应。
而平安道诸郡被兵,李朝的统治遭到毁灭的破坏。起义实在太突然,极大部分官吏兵丁都没逃出来,尽数膏了刀锋。
没有基层官吏和地方两班的配合,李朝在地方上根本无力筹措军粮物资。甚至需要遥远的松都运送粮食前来助军,最危急的时侯,官军只有二十石粮食,甚至不够一日所需。
这时候兵力尚且有一千八百人以上,且都是亲信从义的老兵,居然对城外官军无粮的情况无动于衷。
不仅不设法截断和骚扰官军的粮道,反而将城外游击的金士用六百人撤回城内,妄图依靠城内四个月的粮食与官军对峙。
官军之所以称为官军,自然就是因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破坏,且披有合法的政治外衣。
在大肆勒索和几近于抄家的“劝募”之后,官军筹集到了数千石粮食,得以展开对定州的长期围困和强攻。
最终起义军在洪大守等领导人,接连三个无法理解的昏招之后,彻底失败。不仅定州城破,起义军的大部分领导人也都战死或被处死。
如今的洪景来好一番回忆历史上那位先辈的故事,不由得唏嘘长叹。
当年那么大好的形式,居然最后还是没有掀起巨大的浪花。仅仅是在酝酿的过程中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胎死腹中。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的遗憾,作为一场差点席卷李朝北方的大规模起义。从客观上来说,他强力的打击了李朝北部的封建制度和封建统治,摧毁了很多附加在李朝北方人民头上的枷锁。
但接二连三的错误决策,以及对两班大地主的清算不彻底,对小农的扶持不完全,都在起义之初注定了他的未来。
洪景来如今有些迷茫,他现在是新科探花郎,有政治资源,有贵族出身,前途可称伟大。
可偏偏历史上这位发动了李朝十九世纪中早期最大的农民起义,掀开了风起云涌时代的新篇章的人,却以“万古逆贼”的身份永留史册。
斗争还是死亡?
抑或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