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先生!”
“恩,也有两三月不见了啊。你现下办贡,来去倒是方便。”天气热,闵景爀轻纱罩袍,戴一顶东坡冠,很是闲适的样子。
“不过是干些跑腿的活而已。”
“你办差必然是放心的,这次回来是?”
“就是上次信里说的朴贤瑜,那个承差的中人,带他去宣惠厅引见。”洪景来指了指外面。
“我这儿且就不见了,带去河佥正那便是。”闵景爀科举出身,自然是清流高选,不大乐意见一个中人出身的差役。
这也可以理解,人家愿意牵线还是看在洪景来保举的份上。虽然不过是传一句话的事情,可有时候你没有这个关系,没到这个层次,一句话就硬是传不到。
“不过有一桩事情,或许是他的机缘。”把手中的折扇放下,闵景爀若有所思。
“怎么,在这汉阳,他一个中人还能遇上机缘?”
“你也知道朴台现而今执掌户曹以及宣惠厅,他们潘南朴氏的子弟充斥其间……”
这可不是“天经地义”嘛!洪景来哪里不知道,人家绥妃朴氏生了纯宗大王,那可不得使劲拉扯自己娘家人,让大家都能升官发财嘛!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以前虽然也有人做官,做的也不小,但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阿猫阿狗都能上。所以以往的时候朴氏有很多男丁可以指使出去,干点乱七八糟的活计。
加上朴氏出身也不高,李成桂建国那会子,闵家都已经是一曹判书了,朴家还只是潘南县户长。这样的家族底蕴不够,宗支不繁也就不奇怪了。
如今人人做美官,个个有优差,谁愿意去做实事啊!
所以说有机缘,这巧的就是潘南朴氏出身全罗道罗州,而朴贤瑜的出身上写的是全罗道绫州,后来迁居到庆尚道东莱。而罗州和绫州,这两个州恰好就靠在一块儿。
靠的这么近,又都是朴氏,指不定朴贤瑜就是他们潘南朴氏哪位没管住自己的裤腰带,然后就给指使出去自己过活的人的后代。
一个能在外面跑生意的人,下到市面上和下九流的各路人马交集,游走市面,做潘南朴氏的白手套,那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履历被朴台(朴宗庆)见着了?”洪景来心想这人还真有几分运道啊!
“就是被看到了,单独抽出来问,才告诉你知晓。你且去和那人讲明,小心回话,运气好,一任贡商就能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