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风向有变?”洪景来有些急。
还真是准备偃旗息鼓,等待天时?明明贞纯王大妃都已经神思不属,经常以泪洗面,一日间连一碗米饭都吃不进。这种状态的老太太根本就不可能长命百岁了,正常起床出门视事都艰难的很。怎么就怂了?就不加把劲,一鼓作气?
璇源殿一把大火,杀人不见血的时候那么英明果断,死无对证。现而今这老太太眼瞅着就剩一口气,局面也已经打开。说停就停,什么意思?
“右丞似乎还有动作,不可妄为!”
“何止是还有动作!”一人自行拉开移门,走了进来。
三人大惊,这门外的仆人怎么不拦,这聊的都是隐秘至极的话,哪里能让外人听到。可等那人抬头,大帽下那张脸太清晰了。
金祖淳!
洪景来下意识的就往后一缩,闵廷爀立马起身,迎金祖淳到主座上坐下。
“你既然任检详,核覆文书,怎么只核覆到一张名簿?”金祖淳现在肯定是认识洪景来了,这么大的事情下来,还不认识也不可能。
“大监的意思是?”
“你掌录文书,右丞寻你开火牌反复查阅奎章阁旧文书的事你一点不放在心上?”金祖淳盯着洪景来,眼神有一种穿透人心的锐利。
“这……”洪景来只是被这一提,就想起自己在衙门做白日梦的时候,金达淳几次派人来开领进入奎章阁的火牌,然后进入奎章阁查看正宗大王的文书御笔。
“想起来了?”看洪景来眼珠左右转动,金祖淳就知道洪景来肯定回忆了起来。
“下官懈怠了,居然从未在意过此事。”
前天洪景来能用权裕逆反先王遗命的事情攻击权裕,那今天金达淳指不定就能在故纸堆中发现些什么东西。正宗大王说过那么多话,做过那么多事,在位二十多年,诏令数千条,在场的哪个能全部知道?
担任着议政府检详的洪景来明知道自己身处的阵营和金达淳处于敌对状态,竟然对于金达淳这样明晃晃的举动毫不在意,放任自由。
简直是愚蠢!
愚蠢至极!
“你不止懈怠,你还鲁莽!”金祖淳把手中的折扇放到书几上。
那声音虽然很轻,但是传进洪景来的耳朵里,那真就是声如雷霆,响彻万钧。
“五峯虽然操切了,但终究了了一桩大事。”闵廷爀到底是关爱洪景来的,出言相解。
“下官是鲁莽了!”洪景来知道自己这事办的,就是利欲熏心,认错倒也是情愿的。
“这个检详你自己开缺吧!”
说完,金祖淳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洪景来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再一抬头,就看金祖淳已经走到门口。闵景爀看洪景来有些呆愣,立马过来拉了一把洪景来,三人送金祖淳上轿出门。
当夜!
权裕暴死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