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熊津的渔民为例,虽然可以先货后款,但是年后就有一波支付的高(屏蔽)潮。那时候要是掏不出钱给信任京商的上游生产者,京商数百年的声誉必将毁于一旦。
那和消灭京商也差不了太多!
“各位,现在是我们京商数百年以来,最危急的时刻!”李斗焕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我等皆愿与京商共存亡!”在座的都是老京商了。
父子相传,数百年香火不绝,京商由他们组成,京商又养育了他们。一旦京商瓦解,他们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到时候必定会有无数双贪婪的眼睛盯上他们。
“我这便去拜会一趟闵大监……”李斗焕终究不愿走出最后一步,还试图挽回。
他说的闵大监自然不是闵景爀,现在闵景爀乃是领议政,要尊称一句领相,所谓的大监自然是指已经下野回家的闵廷爀。
作为予洪景来有提携之恩,点拨之情的旧恩主。其他安东金氏的骨干,大部分都流放去了济州岛,连赵得永都押解去巨济岛看管居住了。闵廷爀却平安落地,屁事没有,拍拍屁股就回家做富家翁了。
这级说明骊兴闵氏作为洪景来的妻族,在新丰山洪氏势道中的特殊地位,也说明洪景来本身对闵廷爀的感激和尊敬。
请他从中说合,再带去三十万两的巨款,且京商再退一步。只是参与济物浦运河的修建工作,不再全部承包,可以和莱商、湾商、松商等一起办理。
李斗焕认为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垄断国家漕运数百年的商权就要在自己手中终结,无数先辈斩荆棘曝霜露,甚至付出生命代价的商权,就要拱手交出。
一念至此,老泪纵横!
众行首和书(屏蔽)记涌上前来,牵住李斗焕的衣袖,竟也纷纷落下泪来。一时之间,京商本店内凄惶之色满溢,众人无不垂泣。
曾经辉煌无比,几乎一统朝鲜商界,执八道商权之牛耳的京商团,夕阳落幕。现在连汉江船运权和贡商承包权都要丧失,苦痛之情,无以言表。
哭跪在李斗焕面前的一名保袱商行首,生于京商长于京商,京商于他似父母一般。眼见京商大厦将倾,心中满怀怒火。
彼等官吏,横暴贪敛,日夜索取不息,现在居然因为索贿不满,就要将京商毁灭!
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