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整个山头一片哗然。
有人不解,有人点头,有人惊诧。
忽然,泰岳门开始有弟子高喊道:
“他这就是耍无赖,这样以命换命的招数怎么能作数?”
“就是,他那条贱命怎么能和我们掌门相比。”
“比武切磋的是技艺,又不是看谁不怕死!”
耳边传来弟子们嘈杂的议论,武轻扬的思绪却已飘远。
他感觉很讽刺。因为自己在乎地位,名声,觉得自己的命贵,所以刚刚才动摇,可现在输了比武,过程中的不当举动事后也不免遭人非议,算是没了名声,武林盟主的地位当然也失去了。所有珍视的都失去了,和杀了他也没什么两样,还不如一剑拼到底。
但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自己练剑三十余载,若凭自己的剑道将刚刚那一剑发挥到极致,怎么可能比第一天拿剑的人慢呢?这么看来,实际上输赢是自己选择的,输,只是因为自己的剑已被名利腐蚀了。
整场,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在意别人的看法,哪里还有心中那把剑。
“我悟了。”武轻扬自言自语着,脸上的神情也舒缓起来,“老夫空活半百,没想到还不如少侠看的清楚,这一战的确是我输了,输的干干净净,心服口服。”
说完,武轻扬朝洛衡行了个礼,径自往台下走去。
泰岳门的弟子们傻眼了,掌门都亲口承认输了,再争辩也没有意义。
洛衡刚刚结束一场苦战,这会突然放松下来,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耗尽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苏晓雪和林薇见状急忙抢到台上,一左一右撑着他,先扶他坐下。
苏晓雪回想起之前那一幕,仍觉得心有余悸,忍不住嗔怒道,“你和他拼什么命,你这么年轻,日后的成就必然远远在他之上!”
洛衡笑着说道,“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人虚伪的很,不乐意输给他。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觉得我一定会赢。”
苏晓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白了他一眼,不再多话,让他好好休息。林薇一直在旁边等着搭把手,她知道很多事自己帮不上忙,也插不上话,便一直乖巧的守在一旁。
此刻两美女一左一右,洛衡心情一好仿佛伤已好了大半,比武的一些不愉快也全忘光了。
其实他真没说谎,在台上决胜的时候完全没想那么多。甚至等到武轻扬跟他说“悟了”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这人悟了什么?只觉得这人看起来好像挺高兴,身上的戾气也散了,那应该就是好事吧。
洛衡在两女的搀扶下往台下走去,偶然间抬头见到群豪都在看着他,向他投来欣赏的目光,顿时有种心生豪迈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江湖”的感觉?好像也不坏嘛。可回想起来,他只是气血上涌,做了想做的事罢了。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无论如何,好在今天终于圆满结束了,自己也不辱使命的拿到了武林盟主的位置……
可正当洛衡这么想的时候,忽然一个喊声打破了平静:
“洛掌门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