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二闹三上吊,这都是升级的套路,开始哭,不搭理她就会闹,闹的凶了就是寻死腻活。哪怕是大明皇宫,其实也躲不过这样的命运,大明的皇后是一个嫩出水的小丫头。
“那倒没有,皇后千岁把给万岁做好的冬衣给剪,把棉掏了去,说要做个褥子。”王祖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朱由检不由得点头,周婉言还是长大了些,没有哭没有闹,更没有寻死腻活。还是在发小脾气。
这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王伴伴就在正殿,我去坤宁宫看看去。”张嫣离开了偏案,看着王承恩,其中的包含着冷厉和担忧。
朱由检和明公正面发生了几次冲突。
包括西山煤局、通惠河、文渊阁人选、辽东战局安排、皮岛增饷、一力督促督办王化贞、给户部站台清查账目等等,这一些的活动,无不是在和大明明公正面打擂台。
大明明公也试图刺杀大明皇帝,不管是鸿胪寺的茶汤,还是大亨殿的熏香,可惜,都被大明皇帝巧妙的化解。
大明皇帝又不修仙,也没有那么多的宫女在身边,想搞宫女怒从心头起,额从胆边生的把戏都不能。
大明皇帝生活的乾清宫,固若金汤,根本无处下嘴,明公们不是没有试图渗透,但是徐应元这样的信王府近人,等闲都见不到大明皇帝,内侍行刺这件事也不大行。
其中关键,与张嫣住在乾清宫,功不可没。
朱由检至今没有落水、中毒、服用奇怪丹药、日夜笙歌、身体日益消沉,都是依托于这铁桶一样的乾清宫。
张嫣终于舍得离开乾清宫,前往坤宁宫,哄一下大明的皇后,但是依旧不太放心的看着王承恩,她不太想发生当初的皇帝落水的戏码。
现在的大明皇帝,比先帝做的还要过分。
“万岁爷,倪元璐已经几天没上朝了,据说去了长陵哭坟去了。”王承恩刚回到了京城,就开始了几年如一日的辅佐,他没说一句路途上的辛苦,但是朱由检开始看到了王承恩的右手,不太利索,甚至用着左手。
“朕知道,让他哭,哭个够,看是丢了大明皇帝的脸面,还是丢了大明明公的脸面。”朱由检当然知道倪元璐去了哪里,他跑去朱棣的坟头痛哭流涕,周围一大票的笔正围着倪元璐,京城的坊刻,已经加班加点的开始舆论造势。
哪怕是钱谦益已经出京,前往辽东,商定和谈之事,但是朝中主战的人,依旧是如同按下葫芦浮起瓢,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因为大声的喊出主战,可以获得大量的名望,但是朱由检已经把倪元璐整年的俸禄给扣了。
三天不上朝,连请假都没请,不扣他的工资,说不过去。
若是一天故无辜不回朝,就是罚俸三月,如果两日无故不回朝,就是罚俸六月,若是三日无故缺勤,就是罚俸一年。
若是他哭坟十天半月的,大明皇帝就能够责令让他滚回老家了。
比如出版过《颂天胪笔》的复社笔正朱长祚,就在忠烈传中,添了倪元璐之人的简述。
倪元璐作为铁杆阉党,居然能够被东林党的复社提名忠烈传,可见大明朝朝堂的魔幻。
【元璐少师邹元标,长从刘宗周、黄道周游,均以古人相期许,而尤留心于经济。故其擘画设施勾考兵食皆可见诸施行,非经生空谈浮议者可比。】
先说倪元璐四门,再说他的特点,尤其擅长经济,而且擘画、设施、勾考、兵食样样精通,还都能够实事求是的实行,并非那些翰林院的学生一样,只知道空谈浮议可以相提并论。
【其诗文虽不脱北地弇州之旧格,至其奏疏则详明剀切,多军国大计兴亡治乱之所关,尤为当世所推重。】
诗文虽然不能够浑然一格,依旧保留着弇州的风采,但是奏疏鞭辟入里,都是军国大计,兴亡治乱有关,应该大力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