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才能救得了大明。”
毕自严整个人回过神来,喝了口茶压了压惊,说道:“万岁,查不得……”
毕自严只是想告诉大明皇帝,应该从何如何整顿吏治,至于什么时候下手,毕自严认为时机尚不成熟。
他只是上谏,告诉万岁爷应该有五年,十年以后的野望,而不是盯着眼下一点一滴。
但是他没想到万岁爷如此心急。
“查不得,有何查不得?京中三公六卿朕都给他查了,还办不了他们?!”朱由检没由来的一股火气。
唱高调的时候,朝臣们一个比一个积极,轮到做事的时候,一个又一个往后缩。
他大明皇帝都豁出去了,你毕自严怂个球?
“万岁,最近京中新政颇多,反腐这件事,臣以为还是暂缓。”毕自严还是反对,新帝登基后,做了很多的事。
杀了魏忠贤、设立西山煤局、设立蓟门火炮局、疏通通惠河、接见郑芝龙五关开海、与建州开始了第一轮的博弈、设立了班直军、文渊阁重组、查抄京中买办梳理京中明公财产等等。
这些事,都充斥着一个字,急。
毕自严不知道万岁爷到底在急些什么,但是万岁这里一着急,那司礼监就会急十分,文渊阁就会急百分,六部就会急千分,十三布政司就会急万分,各知府就会急十万分,各县令就会急百万分,到了大明百姓头上,就是急千万分。
他闭目良久的说道:“万岁,可知我大明宝船,长四十四丈,宽十八丈者六十二,这等巨舶在海上如何调头?”
朱由检看这毕自严没有接话,他就是不配合,等着毕自严自己把话圆上,敢在大明皇帝问政的时候,玩这种话术的把戏!
毕自严乐呵呵的说道:“根据时人记叙,大明宝船单船调头就需要两个时辰,有一次出海,返航正是夜里,直接把海港的灯塔给撞了。”
“胡说八道!”朱由检嗤之以鼻的说道:“我大明海船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夜间一律不得泊船,酉时日入则不再进港,当朕没读过《龙江船厂志》吗?”
毕自严一愣,赶忙说道:“正是因为宝船转向不及,大明才有了夜间不入港的规定,万岁,臣万万不敢欺君,此事,还是发生在洪武年间的旧事了。”
朱由检这才了然,原来他想不明白的规定,是从这件事上来的。
“朕知道你在说什么。”朱由检当然清楚这个比喻的内在含义,是把大明比作了宝船,调头的话,要徐徐图之。
“不是朕想急。”
朱由检叹气的说道:“时不我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