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疯了。”吴孟明直摇头,他在想办法忽悠柳絮儿,能不能刺杀代善,结果被黄立极阻止了。
“今天代善出门了!他过年巡视八旗军营,不仅仅是上三旗,是八旗!”黄立极继续发着癫疯,笑着说道。
“没带小奴酋,他自己去的!哈哈!”
“却说那小奴酋,脸色煞黄,狂风横雨且相饶,又恐有彩云迎去。牵破少年心情,无计为长主。呛嘚隆冬呛,嘚!”
“自古那英雄呐,难,过美人关啊。”
吴孟明连磨刀都停下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黄立极,至于这么高兴吗?这都摇头晃脑的唱上了?
而且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都串词了。
黄立极非常的高兴,代善这个大贝勒视察八旗营,却没有和黄立极一起去,而是自己一个人前往。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信号,对于想看兄弟阋墙大戏的黄立极而言,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吗?
黄台吉掌管的正白旗并非上三旗,此时的上三旗,还是镶黄旗、正黄旗、正蓝旗,执掌的信物,其实就是褚英的那根带着海东青翎羽的帽子铁。
但是这件信物,却并非官方认定的信物,而是一种墨守成规,大家认定的潜规则。
那块帽子铁本身没什么意义,但是八旗认这个信物,那就是王命旗牌。
大明的世界一直是虎符鱼符为主,而在建奴还没有形成这样的制度,错非代善把那帽子铁交出来,否则建奴的兵制就一直处于这种落后的认人不认令的调遣制度。
黄立极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柳絮儿,代善就有如此大的改变。
此时的代善和各旗主的贝勒们在雪原上放鹰。
熬鹰是个辛苦的活儿,刚抓回来的野鹰野性不减,桀骜不驯,稍有不慎鹰主都要被啄上几口,而熬鹰就让抓到的野鹰,连续几日不睡觉,彻底把鹰的野性熬去。
这仅仅是开始,任何一只驯鹰,都需要精心喂养、细心关照,为鹰做皮绊、制眼罩,每天放飞、按时调驯,而放鹰也是建奴们冬日里一项极为重要的活动。
“大贝勒,清丈之事,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了吗?”阿敏有些心焦的问道。
若问四大贝勒府,大贝勒代善府中养的包衣,货与辽西最多的话,那么二贝勒阿敏,就是往东江贩粮的主要途径。
三尊佛,家家都有货粮的途径。
建州,后金汗国其实非常缺粮,路有冻死饿殍不计其数,但是多数饿死的都是原来的辽民,在黄台吉搞得编民分居例之前,他们冻死还是饿死,后金汗国的贝勒们从不关心。
但是眼下后金汗国越来越强盛,入主中原的野心也逐渐的膨胀,而牧民这一重要的职能,他们也终于想了起来。
缺粮还往外卖粮食,可不是什么孤例。
这里面的逻辑,正是因为要往外卖粮食,才导致了大范围的缺少粮食,而这一现象,也被范文程留意到,编民分居例,旨在解决这些问题。
“没有。”代善仰头看着天空翱翔的雄鹰十分生硬的回答着。
编民分居例是国策,岂止三两句话能够阻拦,他自己都把包衣除籍了,其余的贝勒府不识趣,就不能怪他无情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