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劫道:“在下也告知矩子,术治乃是法家之学,并非权术之学。”
孟起毫不退让,道:“法家之学?乱世之学也!”
二人争论不修,让六国使臣侧目,这胡人太了得了。
郭开此刻也被苏劫的话语所震撼,他小看了这个胡人,不过,想到这胡人所承诺的赵国丞相位,他越表现的厉害,岂不是代表他郭开更有机会吗。
苏劫哈哈大笑,道:“大谬,矩子此言差矣。”
“天下学派皆有分支,矩子断章取义,以术治派为法家全貌,此其一,法家三派,其根同一,皆以认同法制为根本!而在推行中各有侧重。”
“矩子无视法家根本,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此其二。”
“法家术治派,是在行法根基上,卓著整肃吏治,强化查勘官吏,于搬弄权谋有天壤之别。矩子有意抹杀根本,其论断之轻率无以复加。”
苏劫铿锵有力,让众人皆是凝神摒气。
赵丹看着这个胡人,神色凝重。
“你到底是谁!”矩子沉声紧盯着苏劫!
“在下只是一胡人,久居塞外,仰慕中原百家之学,今日能和矩子辩论,三生有幸,但我为赵国门客,自然是帮赵国寻求强国所学,言之所表,还望矩子包含。”
苏劫缓缓走到赵丹面前,施礼道:“大王,天下治道不在空谈,而在力行,墨家,论学而先定罪,不足道也,以在下来看,不足以为赵国的强国之路,法治也好,人治也好,儒治也好,谁能融入大争潮流而强国富民,谁便是正道,否则必将被大争之世所遗弃。”
苏劫抑扬顿挫的节奏说辞,让赵国君臣耳目一新,不居于一派学说而治国。
孙云神色不时的变化。
他一直寻找苏劫的去向,但此刻,他怀疑了。
赵政更是震撼莫名,苏劫有意的看了赵政一眼,他说这番话,也是要告诉这个始皇帝,将来行走的道路!
赵丹此刻紧紧的盯着苏劫,心道:“如此人才,为何是个胡人!”
见苏劫这般断言,孟起也不禁升起了一丝怒色。
他看着苏劫道:“我且问你,暴秦倚靠法家治国,肆意毁田,逼民拆迁,致使万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各国士子前往西秦,却屡遭迫害,此为法制治国?你如何解释!?”
苏劫继续道:‘废井田,开阡陌,千古大变,分明是有利于庶民百姓,墨家却颠倒看事,将开阡陌说成肆意毁田,将取缔散民说成逼民拆迁,将迁居新村说成流离失所,将秦国百姓拥戴的新田制说成害民田制,此等墨家行径,不分黑白,如何强国正理?”
“六国世子商旅纷纷入秦,可是也有许多士子商人以游学经商为名,实际上怀着各种破坏他人国家的目的,勾结世族,毁坏法制,难道这样了,墨家还要主张和儒家的那一套,认为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么?”
苏劫毫不退让,墨家剑阵数百剑士纷纷气得血气冲霄。
一个个皆持剑站立起来,指着苏劫道:“大胆狂徒,今日必诛杀你于此!”
苏劫毫不畏惧,侧身道:‘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我赵国君王在此,你墨家如此行径,是想行刺不成?’
苏劫话音一落,廉颇赵豹等人忽然拔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