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一听,先是一愣,道:“哼,本相当年风光时,这些人巴结讨好,如今本相得了大王倚重,却又厚颜上门拜客,这等趋炎附势的小人,给本相通通轰走!”
“是,丞相!”
赵偃一听,顿时出言制止道:“慢着!”
见赵偃出声,下人也自然停了脚步,廉颇疑问道:“公子有何指教不成。”
赵偃笑道:“这些食客上门拜客,丞相为何要将其驱逐,若是此事传言出去,士子将会如何看待丞相?”
廉颇眉目一皱,道:“公子此话怎说,本相落魄之时,弃之而去,如今这些士子却是因为权势,而左右逢源,本相驱逐,世人岂会说本相不近人情?”
赵偃道:“近日,我在丞相的兵书中,看到这么一说,善保家者戒兴讼,善保国者戒兴征,意思自然是说,若要保住家业,就要避免与人争执和让人争议,门庭兴旺,自然也是保家的一个道理,丞相为何不看看平原君,信陵君,春申君为何能这般兴旺,便是因为士子们拥戴啊,丞相若是以德报怨,世人只会认为丞相大度!”
“而且,丞相和食客之间,从一个方面来说,是一场交易,丞相有权势,他们自然可以得到自己要的东西,丞相没有权势,他们也自然什么都得不到,这又何错之有呢?”
听到赵偃之言,廉颇内心是颇为震动的,尤其是,赵偃是用他自己著写的兵法讲给自己听。
廉颇看了看赵偃,不由叹息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老臣居然还要公子来提醒,公子已今非昔比啊。”
赵偃道:“其实这些道理都写在廉相的兵书当中,只是丞相蛰伏二十年,这些人的作为,寒了廉相的心而已,我只是让廉相去做,原本在二十年前,廉相本就在做的事而已。”
“我也想不到,廉相的兵书不仅能行军打战,其中的道理亦能治国齐家,若是流传于世,当不比孙膑所著逊色多少!”
廉颇内心一动,眯眼看了赵偃一眼,道:“你真认为本相的理念可以治国?”
赵偃点点头,道:“自然,只是廉相的治国理念,一直没有得到重视罢了!……廉相今日不早了,我就不做打搅了,那些门客,还希望廉相能够多多倚重!”
说完,只留下廉颇一人独坐,若有所思!
……
赵国的朝堂上
赵丹一来,便道:“关于两国会谈之事,众卿已商量了多日,到底如何决议,众卿可议好了对策啊。”
赵丹的话音一闭,群臣纷纷把目光看向了廉颇和赵豹二人。
赵豹看了廉颇一眼,抢先一步上前道:“臣认为,王此行不可去。”
赵豹之言,顿时说道了赵丹的心坎,寡人不想去啊,寡人有点怕啊。
赵丹看着赵豹道:“哦?平阳君为何觉得寡人不可去?”
赵豹道:“秦国虎狼之心昭然若揭,此举势必是为了瓦解我三晋之地,秦国强,魏国弱,相比之下,臣认为魏国更值得我赵国信任。”
赵豹之言让赵丹大喜,笑道:“平原君所言不无道理,于寡人……”
赵丹话没说完,廉颇忽然上前两步,道:“大王,臣有异议!”
众臣纷纷朝其看去,心道:“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大王不想去,丞相够了!”
几个和廉颇交好的大臣更是频频使眼色,廉颇视而不见!
赵丹嘴角抽了一下,道:“丞相有何异议,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