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经历两次磨难后,他在何府的地位明显水涨船高。
尹氏虽然有些不明白,何瑾为何如此在意那些身家性命都捏在手中的僮奴,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随后就在三人安心享受美食之时,门卒便跑了过来,言道:“二公子,骑都尉董璜前来拜访......”
“他来干什么?”何瑾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起身言道:“算了,跳梁小丑而已,兄嫂在此慢用,我去去便回。”
到了正堂,一看董璜那模样,他当即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此时的董璜老惨了,额头肿着一个包,鼓得跟鸡蛋一样。而且身上一股浓重的药味,显然受了不轻的外伤。更惨的是,他根本都不能走路了,是被下人们抬到堂中的。
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怎么说呢......就跟随时会去见阎王爷一样。
看来董胖子下手,可真是没个轻重——如此丧心病狂之人,真是......太给力了!
“二公子,在下此番前来,是奉叔父之命前来谢罪的!”担架上仰着头的董璜,虚弱又费力地说出这番话,但眼中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何瑾一看就明白了,当即摆摆手道:“董都尉何必如此委屈自己?......既然不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不如就当你来谢了罪,而我也原谅了如何?”
“如此,咱们也好各干各的事,谁也别再看到谁添堵。”
他这话就是心里想的,可不料董璜听了这话,忽然面色恼怒起来,吼道:“何瑾,你休要如此得意忘形!”
“此番的确是我技不如人,不过你也莫要忘了,叔父终究乃我亲叔父,你一个外人,迟早会被我弄死!”
“此番你技不如人?......”
何瑾就有些感兴趣了,笑道:“咱俩无形中交手了吗?哦......应该是你向太尉进言,要借废立天子一事,想对我们何家斩草除根吧?”
说到这里,他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大袖一挥甩过董璜的脸,道:“可我从来就没考虑过你陷害一事啊......所以,董都尉也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这话就让董璜有些听不懂了,再度作怒吼问道:“何瑾,你敢看不起我?!”
“哈哈哈!......”这下何瑾才忍不住嚣张大笑,乐不可支的样子。
随即又猛地俯低身子,冷蔑言道:“董都尉是连话都听不懂了?......什么叫我看不起你,是我从来就没将你看在眼中啊!”
比被人侮辱更惨的,是被人无视。
董璜面色当即由白转青,额头青筋暴起:“何瑾,我与你必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
可后面的话,何瑾就听不清楚了。
因为他无聊地掏了掏耳朵,直接丢下跟丧家之犬一样狂吠的董璜,朝中庭走去了:“嘁.....大早起就看到了狗屎,可笑那狗屎还觉得我不踩它,都觉得愤怒委屈了呢。”
随即回到自己房中,他就收拾了一下心情,打算将脑中还记的食谱写下来。
可等婢女研好墨后,他拿起狼毫笔在那两寸多宽的竹简上书写,总觉得费劲死了,效率极慢。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终于知道古代书写为何都是要从上往下、从右往左了,因为竖着编好的竹简,就适合这样的书写顺序。
烦躁的他,当下又拿过一张帛绢。上面是这时代人可能都看不懂的简体字,依次写着:炒菜、裤子、炒茶、培育良马......
在这些之后,何瑾又认真地添了一项:改良纸张。
“啊......平静又无聊的一天,真是无趣。”写完这个,他便伸了个懒腰,随即莞尔一笑:“不过,明天可是充满期盼的一天。”
“朝会过后,董胖子给我的官职,应该就任命下来了......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官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