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门侍郎的带领下,他便来到了府门外,登时看到十匹雄壮的战马,一字排开。硕大健壮的身躯,油光发亮的皮毛,头角峥嵘,膘肥体壮,充满了力量感。
这些战马一个个摇头晃脑,不时发出嘶鸣,显示着十足的活力。身旁的那些马奴必须死死揪住,不然就会跑掉的样子。
“好马,真是太好了!”
何瑾激动地浑身震颤,迫不及待要牵回后院儿的马厩里:毕竟在古代的一匹马,就相当于前世的一辆车。
而这些上好的名贵战马,无疑更是跑车级别的。
看着何瑾激动的样子,那黄门侍郎也识趣地告退,便向何咸施了一礼道:“书通,想不到何家又出了二公子这样的俊彦,天不绝何家。”
何咸这会儿还愣着呢,完全不明白何瑾怎么就成了别部司马。闻言后回应也有些敷衍,道:“谬赞了,希望如此罢......”
随后,这黄门侍郎也向何瑾施了一礼,善意地点点头,飘然而去。
何瑾爱不释手地挨个儿摸摸那些良马,美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终于摸完最后一匹,他才惊诧起来,懊恼道:“哎呀......光顾着高兴了,忘了给宣诏那人赏钱。”
“黄门侍郎虽说品秩不高,可负责侍从天子,掌顾应对之职,万一人家心中嫉恨,也是一点麻烦。”
说着,他就看何咸的脸色开始发黑了,又想了想才道:“不对啊......既然他知道兄长的表字,想必也是认识兄长的吧?就看不知兄长的脸面,能不能抵得过那份赏钱。”
这时候何咸的脸就不只是发黑了,而是黑中带紫,眉梢突突地直跳:“公达岂是你说的那等贪恋钱财之人!还有,你什么时候就成了别部司马,如此凶险的差事,怎么也不同兄长说一声!......”
“公,公达?......”一听这个名字,何瑾连躲何咸的巴掌都忘了:“刚才那个黄门侍郎就是荀攸,荀公达?”
一瞬间,他看着街上消失的身影,再回头看看那些良马,顿时升起一股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郁闷之感。
那可是......未来的曹魏五大谋主之一啊。十三岁的时候,荀攸就能通过察言观色,发现了一个深藏不露的杀人在逃犯!
随后又经历密谋董卓一事失败,在牢中浴火重生。
眼见天下大乱,汉室分崩离析,这位外愚内智的谋主,随即涅磐成一位眼界广阔,乐观阳光,经权达变,算无遗策的完人。
他辅佐曹操策划了奇计十二条,在曹操征吕布、败刘表、灭袁绍的战争中,表现可谓极其耀眼。
简单评价,那货就是个传奇,一代战术大师。
不过......郁闷之后,何瑾忽然又忍不住笑了:这次错过了又如何?张辽不也是曹操的五子良将,开局还不是跟自己有个美妙的擦肩而过?
都是在雒阳城里混的,而且自己也当官儿了,以后还能少得了打交道?
这么一想,心情随即又好了起来,对着那十位马奴问道:“哪匹是大宛雄马?......不对,先将雌马都牵进来,然后等我的命令,再将所有雄马都牵到马厩......”
听着这乱七八糟的,何咸举在半空的手不由又放了下来:“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气一气那爪黄飞电,你瞧它整天斜眼看我的样子,还老是我一骑就尥蹶子......这次我先让它看看那些优良的雌马,然后再看到这么多的竞争对手,兄长觉得它会是个啥心情?”
“我,在下?......”何咸直接就傻眼了:跟一匹马斗气,用得着使美人计?......不对,正常人谁会跟一匹马斗气!
说着,他就担忧地看着走进内院的何瑾,自言自语道:“看来,瑾弟这疯癫之症又重了,是该请个医师来看看了。”
“不,夫君......”尹氏不知何时出现了,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道:“妾身觉得不应找个医师,而是该给他说门亲事了。”
何咸先是一愣,可想起这先雌马后雄马的,也就恍然了:“嗯,夫人言之有理。爪黄飞电的年岁到了,他年岁也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