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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淅淅沥沥。
今夜,忽然说下就下起了一场斜风细雨,细雨裹挟着春夜里的寒风,虽不大,雨丝顺着后劲滑入后背,却尤其冰凉。
这让在城西搜捕逃犯的衙役、乡勇们,冻得面色略有些发白。
砰砰。
夹着着春夜的细雨丝,一家临街的民房,在夜里被敲响门。
“谁啊?”
民房里传来一老人的苍老声音,似乎老人身体不好,说几句话就要咳嗽一声。
“我。”
“我是谁?”屋子里老人一边朝门口走来,一边苍老咳嗽着。
“我。”
老人:“?”
砰砰,敲门声还在。
“别敲了,别敲了,老头子我听到了,老头子我又不是耳背,催催催催命嘛。”
腿脚不利索的老人家,佝偻着驼背,不满嘟嘟囔囔的走来,当他打开门,看到门外头站正冒雨站着两名带刀衙役和一名年轻男子。
那两名带刀衙役在春风寒雨里,正冻得哆哆嗦嗦发抖,即便人都躲到他家屋檐下了,可身上依旧被斜风细雨打湿了半边身子,略有些狼狈。
而刚才敲门的人,便是那名年轻男子。
当老人家看到眼前这名年轻男子时,先是目露讶色,随后喜色道:“原来是晋安公子,晋安公子和几位差爷快快请进,外头正下着雨,小心受了风寒。”
“谢谢老人家,老人家你认识我?”晋安走进屋内,环目一圈这一家的家境。
这一家人家境普通,屋子里的家具都已有些年头,几乎看不少新家具,这说明这一家人的经济收入并不富裕。
但看眼前老人身上衣物虽浆洗得有些泛白陈旧了,却并非是那种打满补丁的破破烂烂之感,可见平时的一日二餐温饱应该不是问题。
老人请三人入屋,并殷勤续上三杯茶水后,笑说道:“晋安公子现在在昌县里,可是家喻户晓的断案高人呐,屡破奇案,老头子我自然认得晋安公子您。”
“上到像我这种老头子,下到三岁小二,最近可都是一直听着晋安公子的故事,不怕晋安公子您笑话,老头子我时而还能在梦里梦见晋安公子。”
晋安:“的确一点都不好笑。”
老人家:“?”
“老人家不必这么客气倒茶水了,我们几人暂时不渴,今夜官府正在全城通缉两名在逃杀人犯,其中一人身有残疾,没了下半身,行动不便。我们主要是想询问下,不知老人家可否有见过这二人?”
那两名衙役机灵的赶忙拿出在叠好藏在怀里的通缉画像。
驼背老人仔细看过画像的两人,沉思半晌后,摇摇头说没看见过。
“这样啊……”晋安目露思索,他又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
同时还不忘抬头望望房梁。
逢屋必看房梁,这已经成为晋安的潜意识动作了,谁叫那回陈皮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呢。
唔。
这回没有死人上梁。
有没死人抱梁啥的。
晋安问询:“老人家家里只有你一人?”
驼背老人摇头:“那倒不是,里屋还有个我儿媳妇。”
晋安:“哦?”
“那老人家怎么不叫你儿媳妇出来?莫非是你老人家你的儿媳妇下半身残疾,不便出来见客?”
驼背老人笑笑,露出两排大黄牙,老实巴交道:“那倒不是,主要是儿媳妇最近刚好感染了风寒,人有些嗜睡,所以想让儿媳妇多休息一会,免得夜里起床再次感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