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您是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吗?”就在陈绍介等人想要冲上台之时,一个身影突然窜出,挡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久未发言的太子刘昶熙。
“怎么,莫非我们英明的太子殿下还看不清眼下的局势吗?”陈绍介眉头一皱,很是不悦地说道,“太子殿下也是个体面人,就这么不肯服输吗?”
“输赢孤倒是不在意,”刘昶熙的脸上还挂着那招牌式的淡淡笑容,言语中甚至连一丝慌乱都听不出,“就是有些好奇,左相大人膝下应该并无子女,自己又不是习武之人,年岁已长,就算要得这图南社稷,又有何用呢?”
“呵呵,老臣膝下无子,又不是修行中人,将来这天下还是要交给你二皇兄,终究是得姓刘,所以眼下太子殿下就更无阻止老臣的必要了吧?与其更多无意义的流血,不如就此认负,这才是为君者最大的仁义。难道是太子殿下贪图权力,宁可冒着整个图南皇族血流成河的风险,也要守住自己的王储之位?”
“左相还是识人不淑啊。”刘昶熙摆了摆手,语气无奈地说道,“并非本王贪恋权力之美,只是图南江山社稷,苍生百姓实在太过重要,重担压于身,本王实在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无能之辈毁掉而已。”
“你说什么?”陈绍介原本红润的面色一下子阴冷了下来。
“左相,您得承认,无论是您,还是本王那无能的皇兄,你们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帝者,胸怀天下也!若是如今朝中还有能像当年长公主殿下那般惊才绝艳之辈,昶熙绝不介意退位让贤。只要图南国能够兴盛,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对出身于战火之中的本王来说就是最好的慰藉了。”
“而你,包括本王那些沉迷权力斗争的两位皇兄,你们心里所想的,不过只是那把椅子,那个王座而已,你们的眼界也就局限于那狭小的二尺之地。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我图南的下任皇帝!”
说到最后,刘昶熙的语气之厉,已经让许多宦官都不免浑身颤抖。
这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与其他皇子之间有本质的差别。
但凡头脑正常的人都知道,三皇子刘昶熙有治国的雄才大略,是一位真正的明主,在他的统治之下,图南国定能洗刷之前十数年的不堪和屈辱。
可再有才华,也得活着渡过这一道难关,才有资格谈以后的事。现在左相明显才是场上掌控局势的人,刘昶熙方才的一番话未免显得有些大放厥词。
“好!老臣今日便要看看,世人传言图南国百年难得一遇的明主,究竟有着怎样的本事,能够活着走出这大殿!”左相语气狠辣,站在身边的一众好手也拔剑出鞘,只等左相一个指令,便要出手拿下刘昶熙。
“左相大人何必如此迫切,反正你方现在已然胜券在握,也没必要这么急着收获战果吧?”刘昶熙摊了摊手,又举向了上方,表示自己手无寸铁任凭宰割,用平静地语气继续说道,“机会难得,我反倒是对左相之前提及关于长公主殿下的事情有些好奇,都是些我出生不久便发生的事,一直只能从史书里找到点只言片语而已,不知左相今日能否不吝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