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琢回头问了一句,终究还是有些担心,按理说武亲王大军里的事,何必要留他,若不是武亲王那边的事,地方上还有节度使曾凌,也无需把他留下来。
“就是......”
羽亲王本不想说,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可是夏侯琢已经开口问了,他若是不说的话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夏侯琢从不曾对他做的事感兴趣,也一直都是不闻不问,前边十几年,尤其是夏侯琢的妹妹失踪之后的几年,夏侯琢对他冷淡到了极致,别说是视为路人,甚至视为仇人。
羽亲王不知道的是,有些感情是可以人传人的。
这段日子以来,夏侯琢一直都看着李丢丢和他师父长眉,心里难免有些感触。
所以自己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对羽亲王的态度确实有些过分,然而他心中对羽亲王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恨做仇人那般?
羽亲王心里也清楚,不然的话,羽亲王为什么见夏侯琢对他多说几句话都显得很开心,这在以前并不多见。
所以羽亲王连忙回答道:“主要是三件事,第一是和草原上的人打交道,武亲王觉得他自己出面不好,显得太给戈琴部的人面子,所以让我来见,毕竟我是亲王,但并无实权。”
夏侯琢一怔,回头看向羽亲王,语气微怒道:“那你还管他?他就觉得高你一头?”
羽亲王道:“不要这样想,这是为大楚做事,咱们都是姓杨的啊。”
夏侯琢张了张嘴想反驳说我姓夏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有些话说出来显得痛快,显得锋利,显得很了不起,可是会把听这些话的人伤的体无完肤,尤其是家人。
羽亲王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是和燕山绿眉军有关,绿眉军一共有七位当家,这七个人中,武亲王已经拉拢了几个,准备将其分化瓦解,也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出谋划策。”
他这句话没说实话,其实武亲王根本就没有打算过招安燕山营绿眉军里的任何人。
燕山营二当家毕大彤坚信不疑,是因为接触他的人都是羽亲王安排过去的,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羽亲王在背后谋划。
若不能除掉武亲王那就除掉虞朝宗,这是羽亲王从一开始就定下的目标。
虞朝宗这个人不容易控制,而毕大彤这样的就明显好控制的多,拿下燕山营绿眉军,羽亲王将来谋大事就有了军队的底子。
所以这才是重中之重,他暂时不回去,是想这次出来把燕山营的事有个了结。
羽亲王看向夏侯琢道:“第三件事和你母亲有关,你母亲当年最喜欢骑马,你也知道,她性格豪爽,比寻常男子还要勇敢,那时候她年纪还小,第一次骑马,没多久就能纵横驰骋,她那时候的模样现在仍会时时出现在我脑子里。”
他看向夏侯琢道:“这次戈琴部的人来,会带来不少好马,我打算给你母亲和你亲自挑选两匹出来,算是过年送给你们的礼物。”
夏侯琢心里一酸又一喜,表面上仍无所谓的样子,哦了一声就往回走了。
快进军帐的时候,夏侯琢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那我回去之后先不告诉母亲,给她些惊喜。”
羽亲王立刻笑起来,点头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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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又松了口气,这第三件事是他刚刚想到的,而不是之前打算。
只是孩子对父亲的话,总是会天生的多几分相信,哪怕平时关系并不是很好。
夏侯琢若仔细想想就知道这话有些虚假,他都已经快十八岁,这十八年来他没见过父亲送母亲好马,难道是没能力做到?
吃过早饭,夏侯琢把他父亲说的对李丢丢讲了一遍,夏侯琢对燕山营绿眉军的人是浑不在意,又与他没什么关系,只当是故事般讲给李丢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