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北方的冬天是最不适合出兵的季节,若非必要,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天气中行军作战。
现在这时局,就让出兵成了必要。
骑着马,余九龄好像一直都在思考着什么,难得的格外安静,这是很反常的事。
所以连李叱都觉得不对劲,他问余九龄道:“你这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息的,是在想什么?”
余九龄听到李叱问他,看向李叱有些自嘲的说道:“看来没学问,确实想不出什么漂亮的名字。”
李叱没理解,他问:“想什么名字?”
余九龄道:“这可是你第一次正式出征,这队伍也是你的第一支队伍,不是别人的,是你的,如此重要的事重要的时刻,你不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继续说道:“这支队伍,得有一个名字,要威武霸气,一听就令人胆寒的那种,而且还一听就让人知道,这是你李叱的队伍。”
余九龄说的没错,这是一支打着绿眉军旗号,却没有一点绿眉军血统的军队。
听到余九龄说起这个,其他人也都觉得有理,于是众人开始商议起来。
唯有将军柳戈笑了笑,回头吩咐道:“把大旗拿过来!”
手下人将背囊打开,从中取出一面烈红色的大旗,柳戈将这叠的整整齐齐的战旗双手捧着递给李叱。
“这是昨天高姑娘给我送过来的。”
柳戈道:“高姑娘说,这大旗上的字,是高院长亲自所写,是夏侯夫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李叱动容。
他们两个将大旗展开,这红色大旗上只有一个字,如刀般凌厉,字上边有凛然战意。
叱!
燕先生对李叱说道:“这块红布,本是你干娘为高希宁准备的嫁衣布料,高希宁说,你首次出征,当有战旗,于是将这嫁衣红布做成了战旗,这字是高院长写的,你干娘亲手缝制,我想着,这世上再无一面旗帜如此重要了。”
李叱深吸一口气,手在战旗上轻轻拂过。
余九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兄弟们,从今日起,李叱的队伍就叫叱军!”
便是此时此刻,李叱心中却已有另一个想法。
他将战旗交给余九龄道:“先收好,等咱们打完了燕山营这一仗,得胜之时再挂起来。”
余九龄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战旗叠好,然后珍重的装进包裹中。
他背着这样一面战旗,感觉自己心里都热血沸腾一样,恨不得仰天大吼一声。
几天后,队伍到了燕山下。
山门之外,队伍停下来,赵叙带人上前高声呼喊,说是信州的队伍回来了,请开山门。
消息很快就报知黄金甲,闻讯之后,黄金甲立刻赶了过来,登上城墙观看。
见山道上的队伍人数大概应该不会错,再看城下的赵叙,似乎也并无不妥。
但黄金甲却没打算就这样把队伍放进来,他在城墙上大声说道:“赵叙,让你的人把兵器全都放下,所有马匹也都留下,然后你带兵后撤十里。”
赵叙喊道:“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自家兄弟吗!你这样说,难道就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
黄金甲道:“你们的兵器和战马,我只是暂为保管,我先收进山寨里,等给你安排了营地,你们收拾妥当之后,所有东西我都会如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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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叙怒道:“你这样不信任,又何必派人去找我回来!”
黄金甲道:“你若按照吩咐做事,我自然信你,若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能做到,我又为什么信你?”
赵叙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做,转身离开。
他回到队伍里,将黄金甲的话如实说了一遍,这些其实在李叱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