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百姓们知道,府治大人啊......他没有贪,没有占,他连酒钱都没有。
武奶鱼也想让百姓们知道,府治大人他被人要账,他也不生气,所以他一定是个好官。
那天,外边来打酒的人说,府治大人被吊死在衙门口。
武新宇在棋桌那发呆好久,然后倒了两杯酒,他端起酒杯和对面的酒杯碰了一下。
“此饮为何?”
“就敬天下父母官。”
走进这府衙的大门,看着两侧的甲士,依稀还有熟悉的面容,那是曾经在这衙门里做官差的人,如今却成了贼人的护卫。
武奶鱼看向那些人,那些人低头不看他。
大堂里,一身王袍的常行看到武奶鱼到了,大笑着迎接出门。
“武先生,你总算是来了。”
常行把武奶鱼迎接到了大堂里,吩咐人给武先生上茶。
他问武奶鱼道:“请先生来,是想问问先生,如今城外有强敌至,如何破之?”
武奶鱼看着他,如以往一样,一言不发。
常行皱眉,心说此人还是这般臭德行。
当初他就想杀了此人,连府治大人他都敢杀,还怕杀一个书生?
可是想动手的时候,却犹豫了。
因为他知道,整个山城里的人家,可能都得过武奶鱼恩惠。
在城中那片空地上,武奶鱼挂了一块木板,以炭笔授业,数年如一日,无论风雨,无论冰雪。
城中的孩子们,许许多多人,是跟他学的读书写字,而他却分文不要。
又何止是孩子们,谁愿意听,哪怕只有一人在,他也会讲下去。
常行杀府治大人,是因为府治大人不愿意入伙,这样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可是常行很清楚,自己不能一辈子做大贼。
他既然看到了化家为国的希望,那就要往这条大路上走。
留着武奶鱼的命,便留住了民心。
府治那个家伙又臭又硬而且不交印绶,还想鼓动百姓反抗,这种人如何能留?
但是武奶鱼却只是个书生。
“武先生也是东野城人,武先生也应为东野城分忧。”
常行走到武奶鱼面前,笑了笑说道:“我曾不止一次听闻,武先生在冀州书院的时候,便有才名,人们都说,武先生文韬武略,有治国之才,有治世之能......”
“可是武先生却连自己的家乡都不想保护,又谈何治国治世?”
常行道:“先生大才,其实必有破敌之良策,又有破敌之勇武,所以......虽然武先生不想说,但本王还是要重用先生。”
他笑了笑道:“先生不说,不愿意教别人,那先生就自己去做好了。”
武奶鱼依然一言不发。
就在常行要吩咐人给武奶鱼套上甲胄,给他兵器,让他出城去与宁军交战的时候,忽然外边跑进来一个人。
那士兵急匆匆的跑来,到门口俯身道:“王爷,宁军似乎是要攻城了。”
旁边的那些将领们全都站了起来,有人惊讶,有人不屑,有人嘲笑。
他们都看向常行。
常行心说刚好,那就让武奶鱼出去送死好了。
他刚要张嘴说话,却见武奶鱼起身,视线在所有将领的脸上扫了扫,最终停留在常行的脸上。
片刻后,武奶鱼笑了一声。
“呵呵。”
只这两个字,让常行顿时无名火起。
因为这呵呵两声,充满了鄙夷。
武奶鱼大步往外走,头也没回。
“你站住。”
常行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刚才冷笑,是在讥讽本王?”
他大步走到武奶鱼面前,看着武奶鱼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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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讥讽本王身边无可用之人?你是在讥讽本王不敢出城迎战?你是在讥讽本王战将上百却没人可以击败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