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蔡卞,许将等不说话。
大宋朝这方面好不到哪去,并且,李清臣也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
赵煦看了李清臣一眼,道:“现在,这泼妇指着朕鼻子骂,要朕以‘孙礼’上表谢罪。”
章楶与许将没有说话,余光瞥向蔡卞。
蔡卞会意,沉吟片刻,道:“官家,夏人乖戾,必不可退让。臣请环庆路等做好准备,以策完全。”
赵煦当即点头,看向章楶,许将,沉声道:“朕不可辱!大宋更不可辱!朕命枢密院与兵部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一次,朕不要一味防守!那兴庆府也没多远,跟朕好好震慑一番,鼓舞我大宋军民士气!”
灭夏是不可能的,辽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充当天朝上国,宋朝真的企图灭夏,那幽云十六州怕会迅速有几十万大军南下!
章楶,许将抬手,沉声道:“臣等领旨!”
赵煦看了眼外面渐亮的天色,道:“你们去准备好,晌午后,朕去机要处。蔡卿家,后勤工作,政事堂不可懈怠!”
蔡卞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抬手道:“臣领旨。”
陈皮这时从外面进来,赵煦瞥了眼,便道:“诸位卿家都辛苦了,天还没亮,再休息一下吧。”
与西夏备战是早就在进行的事,众人也没有多说,告退离开。
他们一走,陈皮递过一封信,道:“官家,章相公的信。下面是皇城司送上来的。”
“终于来了。”
赵煦笑着道,蔡卞拿了曾布,章惇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赵煦接过来,打开看去。
前面都是章惇巡视的过程以及想法,赵煦看的很仔细,到了后面,章惇似无意的提及了一句:‘布非直臣,亦无建树,与宰执结交,欲重复往事’。
赵煦看着这句话,笑了笑,放到一边。
章惇到底是支持了蔡卞。
赵煦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曾布的事,赵煦根本不放在心上,闹到再大,他也能一言定之,于变法来说,短期有弊,长期有利。
赵煦刚放下茶杯,忽然一怔,又拿起章惇的信,盯着最后一句话。
尤其是‘宰执’二字,赵煦目不转睛。
好一阵子,赵煦翻开皇城司的奏报,看了眼,笑着道:“果然啊。”
陈皮立在一旁,默默无声。他不知道信的内容,只是侍立。
赵煦将两封信放到边上,神情若有所思。
——章惇是要送苏颂走了。
‘新党’,迫不及待。
赵煦心里满满的推敲着朝局,分析着‘新法’的进度,以及日后的规划。
苏颂是当朝宰相,入朝近五十年,尤其在这个时候,是‘旧党’仰望着的唯一一个大佬,他一旦被去,‘新旧’两党的交锋,将会前所未有的剧烈。
不止是朝廷没有宁日,地方上更是如此!
“利大于弊……既然如此,那就一次性解决吧……”
良久之后,赵煦轻声自语。
苏颂以及‘旧党’退出朝廷高层,短期有弊,长期有利,‘新党’确实也需要更大的权力了。
说着,赵煦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道:“朕这几天都没睡好,去睡个回笼觉,来人就挡驾吧。”
“是。”陈皮应着道。
赵煦说着,就起身回转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