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最大的依仗,一身高明的剑术,却随着右肩受伤而不能施展,仅凭左手摧心掌,余沧海没有一丝把握能面对这样的对手。
余沧海眼角扫过地上被华山派擒下的弟子,心中略过一丝犹豫,脚下就欲用劲向外掠去。
林易华一看余沧海眼神,知道他有退意,沉声道:“余观主,现在有何话要说了。”
说话间,走到令狐易冲身边,查看了一下伤势,微微点点头,看向余沧海。
余沧海脚下一顿,停住了脚步,全神防备着林易华道:“你华山欲如何?”
言语间,早没了刚才的傲气凌人,把这个华山派青年高手,视为同等级人物对待。
林易华正色道:“青城派与我华山派相交已久,不如就此言和,免得伤了两家和气,让旁门左道笑话。”
余沧海盯着林易华,知道华山不会这么好说话,沉声道:“还有呢?”
林易华道:“青城派与福威镖局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余观主及青城派上下,不得再提及此事。”至于华山派,自然不担心青城派的想法。
余沧海铁青着脸,冷幽幽盯着林易华,也不说话。
林易华又道:“华山与福威镖局的事务,需在四川畅行无阻,青城派不得阻挠。”
余沧海收敛了所有情绪,语气变得平静,说道:“还有么?”
林易华轻轻一笑,道:“我华山从来不与人为难,奉行的是合则两利原则,余观主只要能做到这两条,华山和青城,还是好兄弟。”
余沧海沉默了片刻,道:“今晚之事不得外传。”
林易华道:“这个自然。”
余沧海死死盯住林易华良久,默默地点了下头。
林易华向他微微一颔首,转身道:“大家回了。”
华山人等均看了余沧海一眼,转身跃出院子。
余沧海抬头看着高高的围墙,身体微微颤抖,右肩血液流出,却是感觉不到疼痛。
余沧海抬头呆看了片刻,伸手点住穴道,止住流血,转身看看躺了一地的门下弟子,一股无比苍凉的感觉袭上心头,随即变成深深的绝望。
走到院子一旁,余沧海扶正了一张歪倒的椅子,慢慢坐了下去。
二十多年的勤修苦练,二十多年的细心培养,到头来,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华山派同样韬光隐晦二十五年,可他新一代弟子,居然都已经可以担纲重任,独挡一面,那华山掌门岳不群,岂不更是厉害!
难道,我青城真的不如他华山?
难道,我余沧海,真的不如他岳不群?
余沧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痛苦地用手捂住自己的一张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