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沉的脸色总算松缓了几分…………
初到此地,白叙温略显得拘谨:“小生见过太子殿下。”
宋昊天极具穿透力的眸光将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旋即语气平和的道:“白公子请起。”
闻言,白叙温这才缓缓起身。
“本殿邀白公子前来,其实是有目的的。”宋昊天意味深长的说着,眸光却看向了白叙温身后的椅子,示意他坐。
白叙温迟凝了一瞬,旋即落了坐。
对方如此开门见山,他索性也直奔主题:“太子殿下不妨直言。”
这番处事不惊的淡然,着实的让宋昊天欣赏,哪怕是他幕府中最为得意的幕僚,初见之时,可未曾有这么沉得住气的时候。
“白公子才学不凡,本殿又想来爱惜人才,不知白公子是何想法?”
白叙温不知朝堂纷争,却在来太子府之前从沈清柚口中听闻了一二,如今在听宋昊天如此直白的话语,却是心下平坦。
可回想起沈清柚的话,白叙温的眼底瞬间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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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致远跪了足足三个时辰,也未曾见到自家父皇一面。
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以及看守的侍卫,宋致远垂于两侧的手紧紧的收在了一起。
父皇已经足足一月有余没露过面了,这一月来朝堂之事皆在杨皇后母子的掌控之下,而他求见父皇不得,在看如今这番严防死守的架势,想来父皇定然出了事。
混沌的眸光渐渐澄澈起来,拉回视线,腿脚酸麻的他在随从的搀扶下,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乾龙宫的宫门。
“王爷,眼下该当如何?”
宋致远眸光幽深:“不日便是北漠使臣来访,届时若真的没事,父皇自然会露面。”
如今他的势力还不足以跟杨皇后一派相斗,必须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否则贸然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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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至,整个九州大地似笼罩在了一层薄纱之中,朦胧不透。
屋外寒风过境,冷的仿似万里冰封,里屋却是一派的暖意融融。
“听封煜说,白公子已经假意应下了宋昊天。”孟拂斟了一盏茶,递到了沈清柚的跟前。
沈清柚轻抿了一口热茶,嘴角勾弄起了一抹阴诡的弧度:“如此更好。”
孟拂不解,问道:“世子妃跟太子有仇怨?”
不止是仇怨,简直就是血海深仇。
眼底的平静顷刻间化作了翻腾的暗涌,她不动声色的道:“不错。”
孟拂本来还想问,可见她脸色不好,便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
咯吱——
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冷风也在刹那间灌了进来,直将这屋中的暖意驱散不少。
男子一袭黑衣矜贵无双,容色淡然无虞,仿若深秋的湖面,不见冰封,却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寒意。
在触及女子的视线时,那周身的寒意方才消减了许多。
孟拂懂眼色的寻了个借口溜了。
她撩了一下眼皮,眸光定定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自他的“痴病”好了之后,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明明不过一日未见,却给她一种如隔三秋之感。
沾染了暖意的眸光自女子的身上一扫而过,他坐在了她的对面,二人相隔了十尺之遥。
“三日之后,穆瑶便会抵达长安。”
沈清柚怔松了一下,旋即喜色铺满了整张小脸:“真的?”
他眸光柔和的略一颔首,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