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多少有点血性的,便只有占山为王,结寨自保。
劫道这事方景楠也干过,收成还不如做行商搞买卖强,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也一样,路上没有东西给你抢,如果有,那都是动辄几十辆几百辆的大商队,牙都给你崩掉。
所以,像这种几十口上百人聚集起的寨子,更多的还是在山坡山角里寻几分小地,种着可怜但不用交税的小田,偶尔看见几个冒险捎货的傻子,那也不防抢上一波。
日子总之就这么过着,直到哪天倒霉,碰到那种以剿匪来邀功的将门子弟,寨毁人亡也就是了。
这样的寨子雷公山有好几处,此刻,一个连寨门都歪七跌倒的土石寨前,来了一队精甲锐骑,人数不多只有五骑但个个精神抖擞,一人双马,严然就是哪个将门中的精锐家丁模样。
铛铛铛铛!
清脆的铜锣声在山谷间传开,一些在野外山田里忙碌的农民惊楞了一下,现在也不是秋收的时候呀,怎么有人来抢,但常年的生存本能促使他们,别管理不理解,铜锣一响立马回寨子里去。
等方景楠等人策马来到山寨前,四周已没有一个人影,寨门紧闭,不高的寨墙上人头耸动,十几个汉子挺着刀叉,一脸严肃地对持着,那坚毅的神色仿佛在说,想让我们投降,没门!
方景楠上下打量了一翻,这帮人的武器五花八门,穿的也是破破烂烂,只有几个人身上罩了件皮制甲胄,不过他看好像看到有根黑黑的铁管子从石缝中伸了出来。
“我去,竟然还有火绳枪。”
虽说现在的火绳枪准头很低,自己身穿三件铠甲,只要不是直接打中脸,问题就不大。
但万一就那么倒霉被打中了脸呢?
方景楠只是在寨前打探了几眼,便领着人往后退了几十步,一直到弓箭都伤不到的地方,下马安顿起来。
老规矩旗杆一竖,方景楠开始了招兵。
待遇还是一样,安家银五两,月饷一两。
但在招募要求上,则变成了一条令人费解的标准:一柱香内能吃六个面饼者达标,每多吃一个月饷多加两钱,撑死无算!
孟铁柱,冷笠,赵家两兄弟一开始都很不理解,方景楠只说了一句,能吃就有劲。反正管你理解不理解,去喊就是了。
四人只能按方景楠的要求,穿着钲亮的铠甲,喊起了让人好笑的征兵要求。
渐渐地,寨里的人笑完之后,看他们还在那卖着力气大喊,真的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有几个胆子大的冲着他们对起话来。
“真的是在招兵么?”
“妥妥的,真真的,安家银五两,月饷一两。”
“能吃饭就行?”
“一柱香内能吃六个面饼就达标。”
“面饼子多大一个?”
“半斤一个。”
“吃不完怎么算?”
“吃不完不淘汰。”
“淘汰了,不用赔钱吧?”
“免费测试,不要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