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又干净,无论端来多少饭菜,绝不浪费一丝汤水!
没过一会儿,方景楠便打着饱嗝,笑道:“张叔这顿请的可是下了本呐,怕得要好几两银子吧!”
张守仁佯怒地笑道:“咋了,瞧不起你张叔呢!想当年,咱老张家请人吃饭,百两一席都是常有之事。如今五两的席面,便让你惊讶了?”
方景楠嘿嘿笑道:“小侄绝无轻视之心,张叔可别多想喔。只是节俭惯了,一时没适应过来。”顿了顿,方景楠又道:“但是您放心,小侄适应能力很强,这次过来也不急着回去,多吃几顿肯定就习惯了!”
张守仁正喝着鸡汤,这种整鸡熬出来的浓汤,他已经好久没喝了,这次花了大价来装装面门,自己的肚子也跟着沾下光。
忽听得方景楠的笑言,张守仁不禁楞了一下,哪有这样作客的,这不是拿话在抬自己么。
这话怎么回答?
若是说行,银子吃不消,若是说不行,这顿装台面的饭不是白请了!
看着张守仁阴晴变化的脸色,方景楠不禁心中一笑,跟着又道:“怎么了,张叔?可是近期族内事情繁多,不便相陪?如此,小侄借了大同镇图说便回怀仁,不敢多叨唠!”
“呃,”张守仁又楞了,眼前就是个台阶,下不下?若下,他拿了图说直接走了咋办?
呆楞了一会,张守仁忽地叹道:“听陈老财说,这回你过来,是想邀我去帮你去张罗四通商行,可有此事?”
方景楠恍然道:“原来他一早就与你通过气呀,这老杀才!”
张守仁苦笑道:“是的啊,这装富扮阔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他说,现在你们的局面不小了,怕你会轻视我这个赶车驾马的小商人,便让我见到你时多多炫耀,以抬高在你心中的地位。”
方景楠不由失笑道:“这老杀才脑子坏了吧,张叔的情况,车队那次已能粗浅估计,一年赚得百两银子已是不错,装了又有何用。”
对于一般人而言,年入百两纹银已算是富人,但对曾经阔过的张守仁来说,提起来确实很不好意思。
“也对,哈哈,这陈老财尽出瞎主意,”张守仁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咱们相交的日子还长着,装又能装多久,嘿,到是让小侄见笑了!”
方景楠附和笑道:“张叔别这么说,要怪就怪陈有富那老杀才,多此一举,小侄诚心相邀,岂会有一丝轻视之心!”
“对,回头我去骂他。”
“嗯,没错,就骂他年老痴呆了……”
说罢,两人哈哈而笑,可笑着笑着,方景楠忽然停了下来,撅着嘴,狐疑地看着张守仁道:“我又觉得,这老杀才不像是这么傻的人啊?”
张守仁点头道:“嗯,我也觉得不像!”
“那他此举是什么意思?”
两人对望无言,这时,陪坐一旁正慢悠悠吃着菜的张景萱,忽地扭头问道:“五两银子一席酒菜很贵么?往常听爹爹说,二伯在外面宴请好友,每次都得几十两的。”
张守仁尴尬地笑了笑道:“对你们本家来说……”
忽地张守仁呆住了,方景楠也是惊楞地陡然站起,两人皆是想到了陈有富的目的。
蒲州张氏!
张守仁不可能一直装富,真正还算富足的是张氏本家,这才是陈有富提醒方景楠不要轻视或者说忽略的目标所在。
他盘算的是整个蒲州张氏!
“呃,这也能招揽?”方景楠不由苦笑起来,“这老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