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决定力挽张氏山河的张族长,自不会甘心坐看它人起风云,他要前去胶州打开一片新的天地。自两年前孔有德兵变祸害了山东半岛,到现在那边也没缓过气来。
张诚言认为,那边大有可为。
方景楠并不太清楚山东的情况,既然老族长有壮志雄心,他自然不会阻拦,而且他也没有立场阻拦,拒婚之后非亲非故的不是嘛!
方景楠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行锋、牛有德等人把身上的铁甲脱下,全部送给张守勇率领的黑旗军,以添武力。
做为回报,张诚言直接送给了他十颗银冬瓜,每一颗都重达五十斤,折成银两为8000两。
这样的银冬瓜,张氏还有三百个!足足二十四万两白银。
而藏银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县城北四里外的伍姓湖,一处凹进去的隐秘湖滩深处。而不是人人猜测的张氏祖坟地的东山洞周边。
如今举族而走的张氏,自然要把这些银冬瓜挖出来。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群人偷摸着来到伍姓湖,点燃火把,悄摸地挖出几百个银冬瓜。
尔后,一切准备就绪,蒲州张氏兵分两路,开始了迁族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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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河,山西人的母亲河,黄河第二大支流。从太原府宁武县一直往下一千四百里,抵达蒲州荥县汇入黄河。
方景楠是骑马来的,一路奔波把大腿两侧都磨破了皮。出于对山川河流的无知,他完全没有去想,还可以从更加便捷的水路走的。
而张氏的迁族大挪移,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走水路,毕竟这七百户人家可不仅仅只是去个人,锅碗瓢盆家什农具,大大小小淋淋总总,那是都得搬过去的。
若是走陆路,怕是要小半年才成。
荥县李氏是张家的姻亲,张守仁的老妈就是李氏族人,李氏依着汾河而居,经营着河运生意,最兴旺时,族里有着两百条盐船,一次性运盐可达几万石。
如今荥县李氏随着张氏一起,也都没落了。不过就算再没落,几十条盐船还是有的。
几千人的迁移,自然不可能一窝蜂一起走,而是分成几个批次,收拾准备好了一批走一批。
方景楠等人轻装上阵,自然是收拾的最快的一批。
汾河岸头,方景楠襟身而立,望着大水滚滚向南,河风吹来,衣袂飞舞,好一副江山如画。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预祝方小郎立功杀敌,前程万里。”张守礼代表父亲前来送行,稍晚他们都要去胶州。
方景楠拱手道:“谢礼叔夸赞!另外,我与族长一早相商,安顿好后,双方每月都通报一次情况。等我这边匠作营空出力来,也会定期给黑旗军输送铁甲装备。并非一别不往,礼叔无需担心。”
张守礼拱手朗声道:“如此,告一声珍重,再会!”说罢,他看向了不远处指挥族人上船的二儿子张真灵,心下暗暗一叹,希望此子跟着他能有所长进吧。
这批次队伍,方景楠除了带上了张景萱外,那十五名愿为家族荣耀而去死的张氏子弟也随同前去。
一行三十一人分坐四条盐船,那些战马不便乘船也都送给张守勇的黑旗军了,载着八千两纹银,朝向太原府城,逆流前行!
方景楠站在船头,迎着微风,忽见行锋频频回首朝岸边打量,不知在寻找什么。
“找啥呢?”方景楠问。
行锋嘿嘿一笑,挠着头道:“没啥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