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声问话,冯敬舒不由多看了方景楠几眼,心想着,这人真是多管闲事。
顿了顿,冯敬舒堆出笑脸回答道,”赶路之事大家不用担心,因为你们可以从水路过来。这事本官一早便有谋划,府内各县的管河道,都已经被我掌管的团练压制住了,如今河面上由我管控。”
说到这冯敬舒也是一脸得意,对自己的高瞻远瞩很是满意,为了布下此局他费了好多心思。
哪知就在这时,那个五行旗的俊秀汉子又是刺耳地道,“进来容易,那出去呢?”
方景楠冷笑道,“咱大家伙都是提着脑袋在干活,说句不好听的,等到六州二十二县的人马全都汇聚到崞县,万一冯大人把河面一拦,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代州左近?说是暗中扶持我等兼并各县,其实行的是聚而歼之的计策,以把我们一网打尽。却又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不单是冯敬舒多看了他几眼,其它各县的匪头也都是楞然地看向方景楠,他们本来也有这些担心,可后来被那几百大车的货物迷了眼,放松了警惕。
一个粗糙的汉子大声道,“冯大人,这位五行旗的兄弟说的对,大人如何能证明,这个四通商行不是引诱我等前来的诱饵呢?”
“这……”
冯敬舒一时有些无语,正常来说,这次劫掠四通商行就是一个巨大的诱饵,只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冯敬舒并不打算把这群山匪一网打尽。
而是会放虎归山,让他们劫掠完之后,各自返回。只是这个证明如何保证,口说无凭呀。
冯敬舒想了想道:“即时等你们通过之后,我便会让各地团练,把河面上管控起来,若你们心有顾忌,不妨也派出贴已的亲信,随同团练共同防守?”
方景楠一旁听了都无语了,这是多没有底线啊,一府同知伙同山匪,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同流合污。
可是这事若成,莽字营将面对一万多山匪,虽说他们都是战力较弱的渣渣,可就算是一万头猪,杀起来也费劲呀。
而且打败容易,几百辆马车,连绵数里,不把他们彻底打服,面对一万人的沿路骚扰,这事怎么看都感觉很麻烦。
于是方景楠再次捣乱道:“我们的精兵可是要派去崞县干活的,能派去守护河面的只能是少数人,万一你们团练里面有谁把我们认了出来,我们总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这一切都是听从冯同知安排的吧?就算我们如此说了,即时冯大人不承认,那我们还不是落得一个退路被封,剿灭的下场。”
冯敬舒脸色一冷,紧紧地盯着方景楠,沉声道:“如此这左也不成右也不成,试问,你们代县五行旗可有安全之法?”
方景楠怡然不惧地与他对视着,咧嘴嘿嘿一笑道:“我一个山匪,腹中无半点墨汁,能想到什么安全之法,只不过是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得不多想想罢了。”
就算有办法,方景楠又怎么会告诉他呢。方景楠现在想的是,把此事搅浑,最好是不了了之。
这时,那个混天龙再次出声道:“其实若说此事最稳妥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就看冯大人是否真心实意地想帮咱们贫苦的百姓了。”
冯敬舒道:“有何稳妥之法,混天龙掌盘子尽可提之,本官定当允之。”